瘸一拐的,往山谷中的列车车厢走走去。
……
维塔又一次让意识在黑暗中苏醒,并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刚刚的饮弹是有讲究的,被蒸汽推出的子弹只是堪堪贯穿了自己的后颚,没有直接破坏脑干。
尽管如此,维塔也把自己打得进入了“弥留之际”。
这是维塔所猜测的,让自己的意识进入黑暗的方法之一。
而黑暗中的另一个自己一改之前的和煦与亲切,只是坐在那里,面带明显的讥笑。
维塔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轻轻开始揉搓义手上的多洛之指。
多洛之指通过沃芙滚在地上的竖瞳传回了画面,维塔得以窥探真实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
果然,风沙停止了!
在无数次的回溯与重来中,维塔早确定了它的目标就是邀请函。并且,风沙只能攻击,并不能把邀请函直接裹走。
否则,只要把他们的手脚打成筛子,再一阵风吹走邀请函,又有谁能追得上?
费这么多心思把他们全干掉,不就是为了解除这附近的威胁吗?!
这也侧面说明风沙的本体是个脆弱的存在!
维塔冷笑,既然你想要邀请函,我就把它放在营地中央;既然你想要解除威胁,我就帮你解除。
你过来拿啊!
……
维塔的身体仍在失血,而这次,曾经给了他新的身体的伏波之指很明显没有回恢复到重塑肉体的程度。
维塔感觉自己越来越冷,但营地之中却迟迟不见动静。
他伸手,发现铁线虫已经开始啃啮自身。
另一个他讥笑:“你好像很疼。”
维塔却没有说话,只是在尽力拖住死亡到来的脚步,每多拖一秒,就能延缓回溯一秒。从而,让这未知敌人有更充足的时间到来这里。
这是维塔作的第一个弊,他看上去是把邀请函扔了,实际上,在这可以打破现实和因果的黑暗中,他仍持有另一张邀请函。
那张卡特给他的,本应被黑暗吃掉的邀请函。
而此时,死亡的脚步临近,在维塔几乎无法再拖下去时,沃芙失去生机的眼球中,映入了一个人影。
坎蒂丝来了,她看着周遭的一地狼藉,努力站稳:“我来了。”
艾比歪头:“你好。”
维塔的意识在黑暗中说道:“我抓到你了。”
……
坎蒂丝讶异的看着地上忽然挣扎起来的维塔:“你没死?”
维塔翻身,咳掉卡在喉咙中的血污,坐在地上,捂住伤口,虚弱的说:“一点小技巧。”
女匪徒耸肩,举起那只有一发子弹的手枪:“好吧,我就在这。你能做什么呢?你的所有同伴都被自己干掉了,别告诉我你的杀手锏是这个小姑娘。”
“不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维塔点头:“果然,你不是随手就能用这么恐怖的风沙的。”他又看到了坎蒂丝手臂上的烫伤:“是把手插在地里才能用?用个花盆把土装起来如何?”
“现在的你?”坎蒂丝没理会维塔的干扰:“说的你好像还拿着邀请函,还能回溯似的。”
“我可以,并且,我还有一句话和你说。”
“什么?!”
维塔笑了笑:“如果你还有未来,记得一定要补刀。”
“就让我们在过去再见吧。”
坎蒂丝马上把枪口回转,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可维塔捂着伤口的手指已经顺着子弹造成的可怖隧道中,插入大脑,来回搅动。
嘶,真疼。
真嗨!
一阵晃神,维塔用尚且在黑暗中的邀请函完成了回溯。
这是他作的的二个弊。
一般来说,邀请函所能回溯到的时间点,是持有者触碰到它的一瞬间。
但黑暗中的邀请函不是这样,也许是黑暗与现实的映射有让人无法理解的扭曲,维塔可以回溯的更远一些。
就像他第一次经历回溯那样,他感受到了身下炽热的沙地,以及照在头顶的太阳。
午时未到,而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传来。
是玛丽莲在自己耳边不快的抱怨:
“诶,艾德曼说列车的所在是个机密,到底是不是真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