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路德茫然的眨了眨眼,哪里有?
维塔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和脸颊。
路德伸出手指,摸向了自己的脑门。他摸索一阵,才摸到了那个伤疤。
黏腻的疤痕中似乎有汁液流动,路德皱眉,移开手指,长长的液丝顺着伤口被拉出,在半空中才断成两截。
维塔无言的看着那消失在空中的伤口液体,而路德迷茫的眼神却不似作伪。
亡命徒喃喃说道:“咦,这伤口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我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路德的脑海开始陷入混乱,他隐约记起自己之前似乎从一种像“蛹”一样的东西中钻了出来,又顺着本能来到这个小屋中,寻找特拉佐尔的踪迹。
他厌恶那个“蛹”,就像一些人厌恶充满缺点的自己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呢?说到底自己之前是一个,会这么喜欢特拉佐尔的人吗?
自己是怎么回事,那混乱的思想又是怎么回事?
路德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觉得里面好像住了一群在翩翩振翅的蝴蝶。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德先生,再来一碗。”
清脆的声音将路德拉回现实,他看向那里,艾比伸出了自己空空的碗,鼓鼓的腮帮中似乎还在嚼着什么。
艾比的手腕上,脐带无声的探出一点,又悄悄缩回。
“哦,哦。好的,小妹妹。”路德接过艾比的碗,还没有回过神来。
“抱歉,”奥罗拉歉意的笑了笑:“我们的小姑娘好像吃的有些太多了。”
路德低头,果然看见黑曜石锅中,那煮好的食物已经见了底。
特拉佐尔无声的瞪视艾比。这样类似于火锅的吃法本来就十分浪费,更别说又累又渴的维塔一行饭量出奇的大。
几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吃完了特拉佐尔预算好的,三天分的干粮。
恋爱脑的特拉佐尔完全忘了是路德叫她分享食物的,她担忧的看向路德:“我们的,食物,不够了,可能,出不去森林。”
路德摇摇头:“没关系,我们还能回你的村落里补充给养。”
特拉佐尔有些着急:“狼外婆,说,蝴蝶夫人,已经疯了,我们应该,早点离开。”
“怎么会,”路德烦躁的挥了挥手:“蝴蝶夫人祝福了我们两个,她怎么会疯?”
特拉佐尔诧异:“路德,你不是,从来不信,蝴蝶夫人吗?不是,一直想离开,森林吗?你,变了?”
“变了?不,我没有,我只是想通了一些曾经没想通的事……”
维塔对他们的争吵毫无兴趣,他只是似乎在两人的对话中把握了某种关键。
比如,路德之所以会跟素不相识的他们分享食物,会不会是他潜意识中,就是想留在这片森林中,留在那神秘的蝴蝶夫人身边?
……
窗外,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小屋中。
……
维塔还在思考,忽然,路德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头往旁边一歪。
然后,窗外才传来一声巨响!
是狙击?!子弹速度超过音速太多的狙击?!
维塔反射性的卧倒,瞟了一眼窗外,又马上看向屋内。
所幸,维塔的伙伴都没有事。
有事的只有路德。
他的太阳穴那里,多了一个瓶盖大小的洞。
路德无声的倒下,特拉佐尔张了张嘴,马上扶住路德。
然后,从路德的脑袋里,传来了某种声音。
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有什么机械的东西在路德脑袋里运作,咔嚓咔嚓几声,绞碎了他的所有大脑,然后,路德的头在特拉佐尔面前,“啪”的一声,爆开了。
……
狼外婆欢呼一声,拍了拍灰狼的肚子:“嘿,看到我刚刚漂亮的射击了吗?咦!你还没有死?”
她透过瞄准镜,看着头已经炸裂,倒在眼神呆滞的特拉佐尔怀中的路德:“难道要把新的你挫骨扬灰才行?嗨,真是麻烦,里面还有其他人……”
“算了,没差,就当为之后砍了蝴蝶夫人做一下准备,久违的活动下身子骨吧。”
灰狼将小女孩样的狼外婆重新背起,消失在了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