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珉抬头看燕前尘。
时间相隔不长,她再看燕前尘已经是两种心态,她一施礼,恭敬地问道:王爷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燕前尘讶异于她的直接,却没有表露出来,轻轻点头。
萧珉继续说道:既然如此,玉儿不再多言,直接说出想要拜托您之事。
她的态度谦恭有礼,只是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生疏的墙。
燕前尘曾经有几次暗自想象过,萧珉死而复生,乍然重逢的情景。想到她可能会对他生气,却没有想到是那种不着痕迹的冷淡,一时心中也有了涩味。
他却装作浑然未觉,一径笑着拉住萧珉的胳膊,将她按在身旁的椅子上。
那温润的手轻轻拉住她的胳膊,一种温暖传递到她身上。
萧珉身子微微一颤,向着燕前尘客气地一笑,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
燕前尘看着萧珉,***的脸上淡雅地笑着:你不要那么严肃,有什么事不妨直接对本王讲。
无锋恭敬地退了出去,安静地守在门外。
月色如水,窗纸上映出两个人交谈的身影。
无锋痴痴地望着那两个身影,洁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洒下了一层清冷的光辉。
艳阳高照,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炽热雪白的阳光刺得人眼前明晃晃的。
即使这样的大日头也没有阻止爱看热闹的穆都人,将菜市街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地透不过气。
人们用手在眼前搭着凉棚看向那个被吊在高台让烈日暴晒得奄奄一息的人。
那个人***着上身被吊在高高的绞架上,旁边一个络腮胡子的刽子手持着一把尖刀利刃,磨得锋利锃亮,气势汹汹地站在他的身旁。
毒伤、刀伤、在穆都监狱里被严刑拷打的伤,他的身上伤痕累累。
热得毒的太阳光照在那些***在外已经溃烂的伤口上,痛痒钻心。
如此折磨,王华溢早就从昏迷中醒来。
他狠狠地咬紧牙关,嘴唇被咬出血,才能忍住想要狂的举动,使自己保持沉默地面对这一切。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娴静如水,娇柔甜美的容颜。
她现在在哪里?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小怜会出卖他,如果她想要出卖他,就不必在脱离险境之后又回来救他。
他想起她偏头说话的样子,想起她以为将死时,说出对那个老太婆的嫉妒,不由得咧开嘴笑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吃惊地看到那个受尽折磨的人,嘴角边溢出一丝幸福的笑意,不可置信地指着他,说道:快看,那个人笑了,他快要死了,还笑,莫非是疯了。
萧珉混在人群中,一直神色复杂地盯着王华溢。
看到他忘我的笑意,是谁是什么事能让他在此时此刻还保持着笑容,她随即想起小怜,禁不住轻轻一怔,垂下了眼眸。
阳光越来越烈,炙热的烈焰下,围观的百姓逐渐不耐烦地骚动起来,叫道:什么时候,还行刑不了?
监斩官看看日头,问着旁边的下属:什么时辰了。
下属躬身回答:禀报大人,已经到了午时三刻。
监斩官点点头,将令牌向地面上一掷,扬声说道:行刑。
高台上一面红漆大鼓被敲响三下,监斩官下面的一干衙役齐声喊道:行刑。
王华溢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着小怜,直如闻所未闻,
刽子手看了一眼王华溢,向两只手心里唾了一口唾沫,搓搓手,手持尖刀利刃便向王华溢咽喉刺去。
后唐的凌迟刑处中,刽子手第一刀必先剜去受刑者的咽喉,防止其受刑时撕心裂肺的叫喊。
刽子手的尖刀在烈日下闪着森冷的寒光,周围空气都仿佛因此寒冷起来。
四周的百姓熙熙嚷嚷着向前挤。
一个母亲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刽子手一手按住王华溢的胸膛,一手持刀向王华溢的咽喉刺去。
银光一闪,人群中疾射出一枚细小的暗器,先打中刽子手中的利刃,哐当一声,刽子手拿不住他的家伙,掉在地上。
那枚细小的暗器却又借反弹撞击之力,回射入惊慌失措的刽子手裸露的胸膛中。
一串鲜红的血花从刽子手胸膛爆起,他扑通一声向后摔倒。
人群汹涌起来,有人叫道:有人劫法场了,快逃啊。
声音未落,人群中跃出十几名蒙面人,冲向吊着王华溢的高台。
王华溢猛地睁开眼睛,他目光炯炯看向骚乱的人群。
却意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是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担心穆王杀不死他,特地来送他一程。
食指粗的麻绳紧紧地绑住他,他拼命挣扎着,不管怎样,如果他能趁乱跑出去,留得一命,就有机会完成他想做的事。
监斩官乍见人群中跃出十几名蒙面人,精神一振,说道:来人,捉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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