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继续皱眉,旁边的黄将军也现事情不对,想要和他说话,他向着嘴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凝神听那些人都在说些什么,却听到一个男人说他刚才杀了四十个人,而那帮男人一会儿要进行一场杀人比赛。
他强忍住不去叹气,继续听他们说些什么,却是一群人不断在回忆以往的战斗经历。一个人回忆,上次打劫昭国的商队,他们主力扑空,只有他和另一个负责放风的兄弟碰到了正主,结果两个人打两百个,本以为会哭丧着脸回去交差,没想到那些人战力弱胆子小,才死了几十个人,剩下的居然就吓跑了。
旁边又有人说道:“上次不小心中了一伙马贼的埋伏,被人家捉了回去,绑在柱子上用大刑折磨,用了多少种刑具,硬挺着跟玩一样,死活不愿意认输服软,最后连他们老大都下去手了,说大哥你留下来吧,兄弟们跟着你干。”
一群人里就爆出笑声,有一个骂道:“就是你笨,咱兄弟还没人落在别人手里呢。”
又有一个也骂他胡吹,若不是兄弟几个深夜摸上山,放火烧了那山寨,杀了山寨老大和几个副寨主,你老弟连命都没了,还有脸吹。
他们嘻嘻哈哈,吵吵嚷嚷,越说兴致越浓,仿佛将沉沉夜色危机四伏的战场了当成了酒肉飘香胡吹海侃的宴席,只是缺了大碗美酒才不够尽兴。
卓云路越听越心惊,这些人哪是人啊,一个个简直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却又武功高强,意志如铁,他心头一凛,随即想到他若是如此,只怕武国士兵的心胆早已吓破了。
卓云路看着黄将军,只见他面色青,似乎在暗暗懊悔听了他的话,追出城来,队伍有了闪失不知如何交代。他又看看身前的传令兵,目光闪躲,恐怕真要打起来,也不肯冲在前面,要偷偷向后面躲的。
这样不好,他心中暗道,让他们继续胡吹下去,只怕丧失斗志的倒是自己手下这些兵了。
他叫着传令兵问道:“你和朋友喝酒时,会不会显得自己厉害,拼命吹牛皮。”
传令兵不知所以的点点了头。
卓云路厉声喝道:“那不就成了,他们故意吹牛来吓你,你们还当真了,传令下去,所有武国士兵唱军歌,把气势唱出来,堂堂的武国正规军队,这么多人,还会怕了区区几个马贼,说出去给不给你们爹娘亲人丢脸。当兵的还能怕死,怕死的当什么兵,死都不怕,怕他们干鸟。”
卓云路这几句话一吼出来,不论是黄将军还是传令兵的脸色都缓了回来,当兵不就得准备一死吗,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大路两边的密林中武国士兵同时唱起了军歌,在旋风十八骑的身前身后整齐划一地响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武兵歌声一起,十分雄壮有力,经过林中回声的渲染,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密林中埋伏一般,武国士兵也就起了雄心壮志,那歌声也是越唱越嘹亮整齐,听得旋风十八骑煞是郁闷。
十八悻悻道:“靠,这帮孙子,这是和咱们比嗓门大吗。”
他的声音虽然也是很大,可在那歌声的对比下几乎被吹散在风里。
狼拓皱了皱眉头,看来那个武**官不是善与之辈,想到这里,他朗声说道:“你们和他们比什么嗓门,若不是你们胡咧咧以前的那点事,吓着了他们,他们也不用大半夜的唱歌壮胆了。”
他这个声音一出,双方人马都是大惊失色。
卓云路一方是被狼拓武功所震惊,那不大不小的悦耳声音像一柄锋利的匕,豁开武兵歌声的屏障,如在他们耳畔轻声响起,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想到那群人里居然有人武功如此之高,卓云路心头又是一震。
旋风十八骑也是大惊失色,主子重伤未愈,此刻硬撑着内力传出这番话,想必是为了威吓敌军,只是这样恐怕对他身体更是不利。
风三几人也跟着狼拓修习过内功,虽然不能像狼拓那样传音千里,但是让附近的人听见说话却是没有问题,他不假思索地接着狼拓的话说:“管他那么多,反正一会儿打起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风三吗,怎么也要杀他百八十个才够抵,谁先撞过来谁就倒霉吧。”他一番话就是要故意说出,让武国士兵在战斗中都心存惧怕,不愿向前,则他们就都了一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