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与钟景一同出门,迎面撞见了金茂和于小鱼两人。
“钟队长,季法医。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于小鱼说着停顿了下,神情有些焦灼道:“杜若,他还在医院里面呢!”
“可以,后续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还会再联系你们的。”
钟景声音一落,于小鱼急声道谢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而她身后的金茂,却未曾移动过半分。
他睁着哭到红肿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季珩他们,滚了滚喉结,声音沙哑道:
“金茂哥,他最后会怎么样?”
“……”
钟景没说话,沉默已然代表了一切。
周围气氛瞬间沉寂下去,许久之后,金茂忽笑出了声。
“呵……”
他声音轻轻的,几近于无,微勾起的嘴角泛着浓烈的苦涩。
金茂只觉自己眼睛,酸涩的厉害,忍不住就想要流眼泪。
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罗洋说的不错,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活在别人的庇佑之下。
现在的他,早已经能够担起一个家的责任了。
金茂镇定了下心绪,朝季珩他们展露出个礼貌笑容:“你们大概觉得,罗洋很可恶,他是个十足疯子,变态至极。
但在我的眼里,他永远都会是罗洋哥。
说句实话,或许你们觉得我有病吧,那就当我有病好了!
我并不恨他,根本不恨他将金阳杀死!
我只是生气,为什么他要去做那种事情!
像金阳那样子的烂人,根本不值得他去动手!”
要杀,也应该由他来杀才对!
金茂不知道在梦里,梦到过多少次,自己将那个人渣杀死的场景了。
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他不敢动手,只能无能的护着自己母亲,看着那些东西劈头盖脸砸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疤痕。
在得知凶手就是罗洋的那一刻,金茂忍不住在想,如果他没有曾同罗洋说过那些,希望金阳死、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生活中的话就好了。
是不是那样,罗洋就不会犯下如今的大错,赔上了他自己的一生。
……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人,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犯了错,就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金茂回神,循着声音看向对面的钟景,他唇角扯的更大了些,“呵呵,你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永远都理解不了的。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罗洋辩护,他绝不会死!”
“……”
钟景没接话,他们只负责破案抓凶手,之后的事情,就要交给法官来审判了
目送走金茂,钟景和季珩来到旁边一个小型会议室里面。
……
瞧着钟景紧绷着脸,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季珩神色依旧如初,丝毫没有任何危机感,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到一旁的饮水机前替两人各解渴杯水来喝。
接过季珩递来的温水,钟景接过来润了润嗓子,一直紧绷的心弦也微微放松了些许。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季珩,带着几分审视。
“从目前情况来看,罗洋案件背后,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现在领导,将调查他背后组织这个任务,交由我来负责。
在开始之前,我想知道,季珩你有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
闻言,季珩镇定自若的笑笑,视线落在他手上文件处,淡淡道:“你看过文件内容后就知道了。”
“???”
钟景疑惑一瞬,眉头不觉皱的更紧几分。
他看着手中厚厚的文件袋,想了想,最终将其打开了。
里面,厚厚的一叠“0000”号案件资料下,是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上面署名是——季珩!
钟景眼睛瞪大一瞬,不解的看眼季珩,在其示意下打开了。
档案袋里的文件一拿出来,先入人眼睛的,是个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一寸照片。
那张英俊的小脸各处,有不少淤青擦伤,但在他那双如海般冰冷的眼眸中,却看不出同龄人该有的脆弱与无助。
他蔚蓝的眼睛,被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一小部分,也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显得格外暗沉幽邃,甚至有些空洞洞的,人若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瞧,会莫名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感,由内而外的散出来。
钟景呼吸一紧,微抬眸,瞄了眼对面悠闲喝茶的季珩。
看到令他熟悉的清冷淡漠神色,钟景心下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本以为现如今的季珩,就已经更冷了。
钟景万万没想到,小时候的季珩,杀伤力反而更大。
他视线匆匆掠过季珩的照片,转而看起了下面的内容。
姓名:季珩
性别:男
年龄:8岁。
与主犯季风关系为:父子,其也是此次案件的重要受害人。
……
因受害人年纪过小,此档案将同案件资料一并封存,未经允许者,不得拆开泄露。
钟景一目十行的看完季珩幼时档案资料,眉宇间深深刻下了个“川”字。
他抬眸,看眼对面的季珩,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季风,作为季珩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那都不能说是虐待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不配称之为一个人。
而当钟景翻阅起旁边厚厚一大叠案件资料时,他才惊觉,自己刚刚气早了,这个季风真应该被千刀万剐才对!
“砰”!
钟景越看,心中越绝憋闷,最后忍无可忍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那着手里的资料,在并不算宽敞的会议室里,来来回回四处走动起来。
似乎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案件过程的相关记载很少,只有寥寥数语,不过用了两三页纸张罢了。
下面的一大叠,除去一小部分犯案人员的资料外,剩余厚厚一堆全部都是受害人的档案。
钟景粗粗数了一遍,至少有上百人了。
“这案子牵扯这么广,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
季珩放下手中水杯,对上钟景不解的视线,微勾的唇角,回拢了几分。
“十七年前,江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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