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煦摇头晃脑道:“兄长,老师说了,礼不可废。”
苏休无语。
苏煦的老师,也是老侍讲赵覃。
想到那老头儿,苏休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若非这老头儿顽固的坚持什么“举止必须合乎礼仪”……
他又岂能在文学一道除了书画,至今未曾接触到新东西!
好在,现在自己也无需靠书画来刷经验了。
功法虽不能升级,但打坐养气却也可获得经验。
而且,他现已学了七八种兵器,每天的经验都刷不完……
根本刷不完!
与苏煦进入勤政殿。
殿中站着十数人,齐齐望向进殿的苏休。
一众投来的目光中,有敬佩,有鼓励,有警惕,有反思,有欣慰,有慎重,有忧虑……
诸般眼神,不一而足。
苏休早已习惯了被人注视。
走至殿中,苏休对着案后端坐椅上的老爷子揖礼道:“爷爷。”
若是赵覃在这,定又要训斥他不合礼数。
但他,早已厌倦了跪拜大礼,也早已习惯如此称呼。
爷爷都不在意,旁人安敢置喙!
老爷子招手示意苏休站到他身边。
待苏休走过去站定,殿中众臣齐齐行礼。
“臣等见过太孙殿下!”
“行了。”老爷子摆了摆手,“人来了,该问的赶紧问……”
众臣之中当即有一人走上前,对苏休又揖一礼,“太孙殿下,敢问科举所选之材,如何确保对方胜任其责?”
苏休摇头道:“无法确保。”
“即便是生在官宦之家,自幼跟随长辈学习处理相关政务,亦无法保证任上无错。”
“在座诸位,皆是朝堂众臣,理该知晓,此道一看天分,二看经验。”
“科举,是为了让我大汉未来的官员,在理论知识上过关。”
“至于实际的能力,则有一年的任上政务期为之考核。”
这一番话,让众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臣有一惑,想问殿下。”
众臣之中又站出一人。
“敢问,科举之制既主张公平,又该如何对官宦之家施以优待,又如何对商贾娼妓等贱业子嗣以歧视?”
苏休眸光一凝,高声道:“我再强调一遍!”
“此举的目的之一,便是为了防范在遴选官员时,任人唯亲,受门第影响。”
“是以,无对世家的优待,亦无对贱业的歧视!”
“这便是我说的,不论出身贫富,只要通过考试,就有机会成为官员!”
“英雄,不问出处!”
“能臣,又何必在意出身?”
言毕,殿中人彼此相互对视,眸光不停闪烁。
“殿下!”众臣中,有一五大三粗的壮汉出列,抱拳。
“您张口公平,闭口公正……”
“可这科举却将武者拒之门外,是否对武者……太不公平?!”
“不能因为您武道成就有限,就寒了天下武者的心吧?”
“放肆!”不知是谁怒叱。
“混账!”也不知是谁,一脚将这壮汉踹跪在地。
苏休走至殿中,将那壮汉扶起。
“缘何因一稚子,而令我国之重臣难堪?”
扫视众臣,发现一众人皆高于自己……
苏休后退几步,反身走到殿上。
这才出声道:“专心做一件事,才能事半功倍!”
“让武者,专心于军事。”
“让治臣,专心于政事。”
“这才是科举的初衷!”
“至于武者的出路,也不止参军一途……”
“科举,也可单开一武科,选拔武道天才。”
“还可以开办军校,培养军事上的天才。”
“届时,朝堂之上汇聚神州人杰;战场之上尽是天下英豪!”
“我大汉,如何不能登临天下,重掌神州?!”
众臣闻言,尽皆低头沉思。
那先前出声的壮汉,更是定在原地,宛如雕像。
殿门口,苏煦望着殿上的苏休,目光灼灼。
刚刚兄长那面对众臣子侃侃而谈的一幕,正是他所向往的!
端坐在龙椅上的苏绥,亦是满心欣慰。
大孙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
年仅七岁便已现明君之姿!
说不定,大孙真的能够重现昔日光武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