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天晚上,马一铭喝了点酒,到502套房,冲着李倩不停地发牢骚说胡话。李倩心生悲伤,独自走了出去。
她出了小区,沿着街往右边慢慢前走,不知道去哪里。细想起来,跟着姜永到文州五六个月了。这五六个月里,姜永绝大部分时间不在文州,在文州时,都待在家里,不喜出去。
她和他只有一次两人一起出去逛过街,当时就是沿着现在这样的线路,走二十几分钟,有条小巷,是那种古老的小巷,小巷很窄,不到三米宽,也不长,脚下是石板街,两侧是木砖结构的房子,门开处,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从500年前传过来一样。小巷的中间地段有个不小的院落,被商家开发成酒吧。酒吧生意清淡,老板是个外地人,直叹文州人不懂休闲,不懂慢生活。那天他们在这里喝了点酒,待了三个多小时。
今天,这里的客人很少,只有一个包厢亮着灯。李倩独自一个人进来,酒吧老板颇感意外,带她到了里面的一个小包厢,亲手递上菜单。李倩说,你帮我点几个吧。
“要不要来点酒?”
“随便,不要葡萄酒。”在法国喝惯了葡萄酒,文州号称国内葡萄酒最大消费地区,但是满大街的葡萄酒坊里的葡萄酒,却令人不敢恭维。
没多久,老板送上两个冷盘和两个干货。
还有一个高脚杯,高脚杯里是三分之二杯红红的液体,醇醇的液体里有两颗圆圆的东西,还有三块冰块随沉随浮。
李倩疑惑地扫了一眼。酒吧老板讨好地道:“现在正是杨梅上市季节,我泡制了一些杨梅酒,刚刚一个星期,这里的人说杨梅酒泡制一个星期最合适饮用。今天你过来,有缘!我看你也是外地人,觉得你很适合喝杨梅酒,所以免费送你一杯。
李倩低声道谢。
“你喝一口看试试,味道怎么样?”酒吧老板站在边上,要等她抿一口酒后再离开。
李倩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杨梅酒入口,冰冽甘甜,清爽细致,有杨梅的酸甜,有白酒的甘辣。从未有过的体验。李倩点点头。酒吧老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了声“杯里还有两颗杨梅,你慢用”便躬身退出。
小小的包厢里复归清静,昏黄的老灯光散发着复古的时光。
复古的时光里带着忧伤。
还真没想到,在这样特别的环境里浅抿高脚杯里的杨梅酒,别有一番风味,还可以借酒消愁。
包厢的门轻敲了一下。
李倩蛾眉轻蹙,这个酒吧老板热情过头,似乎有点扫兴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已被推开四分之一,一个人挤了进来。
李倩不悦地:“老板你不……”
她的话被一把锋
利的刀截断,下半段像安装了弹簧一样弹回了嗓子眼里面,然后另外两个字被弹出来:“姜总!”
来者正是姜永。失联了半个多月,他脸上出现了胡子,这胡子不是黏上去的,而是原生态长出来的;头发有些乱,整个脸廋了一圈;一件短袖汗衫皱巴巴的,前胸部位被汗水沾湿贴在皮肤上。
他一直很注重穿着和形象,现在一副落拓狼狈的样子,让李倩有些心酸。
她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轻轻地扑入他怀中。
姜永也不说话,双手笼着她。
许久,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姜总,你可回来了,我以为你扔下我不管了。”
“这几年,我从来没有管过你,你不是照样把自己打理得很好。”
“因为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我才有信心把自己打理好。”
“你有这种依赖性可不好,那句歌词怎么说,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呵呵。”他拉着她,回到桌边坐下,笑道,“你很小资,你把法国的小资跟中国的小资融合得很好,看来你已经开始适应国内的生活方式,适应文州的生活方式,我可以放心了。”
她敏感地:“你放心?你还要走吗?”
他点点头。
“你去哪里?要多久?”她问。
他抽出另一双筷子,伸进高脚杯,夹起一颗杨梅放入口中,吮去果肉,细细品味着杨梅核,然后把杨梅核也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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