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本来是个柔弱的姑娘,有着旖旎幻想的姑娘,希望靠在他的怀里,取闹、撒娇、傻笑,可是这些女生的特权,都离她很远很远。所谓的自由自在,她也不敢奢望,没有了自己做自己的理由,自己也不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时会有怨恨,但是这怨恨,又好像失去了对象和目标。怨宁家给她留下这个摊子吗?宁武林、宁化克已经不在,怨杨弘开、谷采宣没能帮上大忙?他们已经尽力了;怨夏何峻不能过来和她一起拼搏?她又何想把他拖下水?怨时局艰困,经济不振,现在许多企业哀鸿遍野,易行鞋业得益于之前的扎实基础,还算挺了下来,只是现在这路越来越难走。
所以兜兜转转,这“怨”,最后回到自己身上,怨自己无能为力,怨自己振兴乏谋。
她想逃避,找一个理由和借口“放弃”。
这一次,她想她至少得坐个四
五年牢狱,那么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牢里,撒手不管外面的事。
却没想到,官司奇迹般逆转,她又出来了!
她站在拘留所大门外,绷着身体,好像紧张,好像不适应外面的环境。
“子真!”杨弘开低声提醒她。
她从怔然中转过视线。
“夏何峻队里有任务,不能来接你。”他解释道。
舒子真“嗯”了一声。杨弘开关切地、忧郁地凝视着她,为她吃了这么多苦而心酸。
十几分钟后,办完手续的谷采宣也走出拘留所大门。她“嗯呀”一声,毫不迟疑地直接扑到杨弘开怀里,放声大哭。
杨弘开不知所措,窘迫地看看舒子真。舒子真对此情此景毫不在意,或者觉得理所当然。她走到他俩身边,无声无息地站立着,待谷采宣哭声渐低,拍了拍她肩膀。谷采宣脑袋从杨弘开胸前抬起,满脸泪渍地一头扎向舒子真,靠在她肩膀上,又是一阵痛哭。
“哭什么?不是毫发无损地出来了吗?”舒子真一颗坚硬的心被她的泪水泡软了,眼眶潮湿。
“真姐,你没事吧?”谷采宣终于平息下来。
“我没事,我们都没事,臭丫头!”舒子真笑着安慰她。
坐牢,对谷采宣来说,确是毁灭性的事件。在拘留所,舒子真和她不在一个囚房,她最担心的就是谷采宣,担心她会崩溃。所幸,她也撑过来了。
“采宣,你牢都坐过了,以后不管什么经历都不在话下了!”她故意刺激她。
谷采宣却认真地点点头,认真地说:“真姐,在里面我想了很多事,想通了很多事。”她边说边把目光投向杨弘开,目光热烈又浓烈。她“想通”的事,也跟他有关吗?
杨弘开猝不及防,慌乱地把视线移开了,道:“我们上车吧。”
上车前,舒子真不禁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杨弘开想拦住她却来不及了,心头有些阴影。
按照民间说法,从牢狱里出来,不能回头看,一旦回头,以后还会再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