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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事了。
一直以来安安静静埋头苦干的易行鞋业员工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强烈的情绪,以罢工的形式进行讨薪,打了管理层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资金短缺,易行鞋业管理层和员工达成了协议,缓发员工工资,如果缓发一个月,届时工资以递增2%计算;缓发两个月,递增3%,三个月以上每月再递增1%,以此类推。为了稳定,也为了减轻成本,事实上一般拖延一个月。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年多时间,员工也接受和习惯了这种状态,但是这天上午8点钟,按照惯例应该轰隆隆响起来的机器没有了动静。
8点半,分管生产的总监急切致电舒子真,汇报了突发事件。舒子真收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司,召集过来杨弘开和金德立,娥眉紧锁地听完生产总监的汇报,问杨弘开有什么想法。
杨弘开说:“昨天马一铭在车间里走了一圈,今天就出事了,肯定是她在背后搞鬼。”
“昨天她下车间,一个人?”舒子真问。
生产总监迟疑了一下道:“是我陪她下去的,我负责生产,她喊我我不能不陪她。”
“她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没有啊。她只是几个车间走了走,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生产总监把当时马一铭问的几个问题进行了复述。
舒子真没有听完就打断他的话,问接下去有什么破解之道。
生产总监说:“你来之前杨总和我已经与几个带头罢工的员工进行交涉。他们很固执,说外面传言易行已经垮了,里面都烂掉了,根本拿不出一分钱发工资。杨总说那些谣言你们也信?他们说信不信看公司里有没有钱给我们发工资。杨总说现在公司里确实碰到资金短缺问题,但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们不是说好工资延发给予你们一定的补偿,这几个月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坚持说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不补发工资的话就不开工。”
舒子真探寻地望向杨弘开。杨弘开摇摇头:“他们可能被灌输了什么思想,好像中了邪一样,固执不可理喻。”
“如果补发的话,需要多少工资?”
“160多万。”杨弘开道,“这个时候,我们到哪里弄这么多钱?原来我还打算做他们工作,下个月把工资延发两个月,没想到他们倒先闹起来了。这个马一铭,真是会挑时间,害人不浅!”
“我们公司现在本来就剩半条命,如果停止生产,一口气接不上去,就‘阿门’了……”生产总监话说一半被杨弘开瞪了一眼,打住了。
舒子真沉吟片刻,咬咬牙,下定了主意,让杨弘开和生产总监下车间告诉员工马上开工生产,缓发的一个月工资明天全额发放。
杨弘开和生产总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如果眼珠子真的掉出来,上面肯定写着“疑惑”两个字。
一个小时后,车间里机器重新开启,整个企业马上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杨弘开跑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白三博一脸沮丧地坐在舒子真面前,似乎明白了什么。
“舒总,你打算把给磹口鞋盒厂的欠款拿过来发工资?”
“目
前除了这,还有什么办法?先补这个窟窿吧,那边再想法子,看看还能不能借到钱。”
舒子真这回真借不到钱了。
文州一定范围内,关于易行鞋业倒闭的传言突然多了起来,再加上此前的那场轰动全国的杀人致死案引发的官司,舒子真到处碰壁也不奇怪了。
一旦真的没有办法,倒也没有那么纠结,现在文州企业界到处是谁谁谁企业遭遇危机的讯息,绝大多数企业也都遭遇资金问题,易行鞋业不过是几千家上万家运行困难的企业之一,只要生产没有停,只要机器还在开起来,希望就在。
至于磹口鞋盒厂那边欠款,她顾不上了,等法院判下来再说。即使判下来,到执行,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宽延。
“到时候你要上被告席?”杨弘开担忧地道。
“现在我不考虑这么远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先解决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再努力一下,也许还会借到钱,也许通过其他渠道可以把诉状给撤下来。”
不过要把易行鞋业告到法院的不是磹口鞋盒厂,而是在幕后操作的马一铭。马一铭接手了磹口鞋盒厂的债务,挑拨易行员工讨薪,就是为了把易行鞋业逼上绝路,她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舒子真和杨弘开心里非常明白这一点。
舒子真外出借钱,一再遭挫败。挫败的背后,闪现着马一铭的身影。
马一铭父仇未报,自然不甘心,不过转换了策略,暂时从以前叫嚣着要舒子真以命偿命,变为狙击易行鞋业,从这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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