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
按他交代,前一阵王亚琪找过他,让他选两条路,一是王亚琪找人天天收拾他,直到整死他为止;二是让他高调地犯罪,卖卖粉面子,卖卖管制刀具啥的,但王亚琪会保证他安然无恙,事后还会给他一大笔钱。
麻驴也不傻,知道王亚琪不好惹,他选了第二条路。王亚琪也真护着他,反正张队抓他好几次,都是王亚琪提前通风报信,让麻驴逃了。
三天前,王亚琪又找麻驴,让他在凌晨的时候,去霍梦的按摩中心转一转,但只要露个面就行,然后就往市郊的林子里逃。
麻驴照做了,等他逃到林子里后,没多久还发现来了一辆警车,张队和王亚琪一起下的车。他慌了,不知道接下来咋办,但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说是王亚琪的朋友,让麻驴啥也不管,闷头逃开。
他也不想被张队抓住,不然老仇人见面,张队更因为他最近高调犯罪的事,免不得扒他一层皮呢。他就急忙溜了,等绕一大圈离开林子的时候,他还恍惚看到,有别人往林子里走。
接下来的事,他啥也不知道了,等到今天早晨,有个摩托司机到他家,给他钱,让他立刻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
麻驴还有女人,尤其这女的都怀孕了,他舍不下,又去女人家,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被警方擒住了。
他说完后,我们仨谁也没接话。姜绍炎走过去
,拿出一条手帕,给麻驴止血,寅寅专心记着笔记,而我,几乎惊呆了。
麻驴的话分明告诉我,王亚琪是凶手之一。但王亚琪为什么要害张队呢?我只知道,张队死了,王亚琪当了代队长,他也跟霍梦,也就是陈诗雨的关系绝不一般。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面水太深了,牵扯的也太广了。
我是呆得太严重了,姜绍炎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我都没留意。他拍了我一下,这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着姜绍炎,姜绍炎对我笑笑,大有给我解压的意思,又跟寅寅说:“小寅,麻驴都招了,咱们立刻换人,把王亚琪这兔崽子提过来。”
寅寅应了一声,转身去小会议室。
姜绍炎又跟我说:“小冷,法医门诊没你不行,一会儿的审问,你不用参与了,忙正事吧。”
我“啊”了一声,脑子混乱地离开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法医门诊的,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了,心里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小凡本来忙得焦头烂额,但他也好奇,知道我去审讯室了,就硬抽出时间问我:“冷哥,那边咋样了。”
我把小凡当哥们儿,当然没啥隐瞒的,把麻驴的话全说了。
小凡听完也愣了,嘴巴都不自觉地张开了。我推了推他说:“小子,看你还年轻,这几句话就把你弄成这样,你得多练练啊。”
其实我刚才也未必比小凡好到哪儿去。
小凡缓过来后骂了句脏话,说:“冷哥,这事也忒大了,咱们是不是……”
别看他没说完,我也明白,这种事,我俩不能大嘴巴,我对他点点头,又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我俩谁也不说了,一起忙活工作。
在快到中午的时候,警局派了一辆车,把王亚琪和麻驴都押到省里去了,听说王亚琪的叔叔,也被省厅带进审讯室问话了。
另外王亚琪那四个手下,被姜绍炎安排人手一对一地录口供,只是这四个手下能知道啥?都拍马屁那伙儿的,纯属跟在王亚琪身边稀里糊涂中枪。
当天下午,寅寅也带着几个同事去抓陈诗雨了,只是陈诗雨的按摩中心和KTV大门紧闭,压根不营业了。寅寅找个小工问话。
这小工回答,老板跟他们交代了,说她老公跟小三儿跑了,她很气愤,决定这两天出远门,把自家老爷们儿追回来。
这帮小工为此还感到很愤慨,让老板放心追,他们少挣几天工钱都无所谓。
其实谁还不明白?小工都被陈诗雨忽悠了。
我对陈诗雨一点好印象没有,当听到她跑了的时候,也找过寅寅,让她一定不辞辛苦,把陈诗雨抓到。
寅寅让我放心,这事她会办。
我是真听话,真放心了,可接下来两天时间,寅寅不仅不提陈诗雨的事,反倒跟李法医一样,竟性格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