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之中,几乎容不得片刻迟疑犹豫。只是在栗子群与李家顺说了短短几句话的工夫,又有几名八路军战士惨叫着被结成了拼刺阵势的日军士兵捅翻在地。尤其是那几十名结成了稀疏网状阵势绞杀八路军战士的日军士兵,更是连连得手,此起彼伏地吆喝着慢慢收紧了绞杀阵形!
眼瞅着那些组成了绞杀阵形的日军士兵连连得手,一名身上已经被捅了一刀、刚刚被战友从日军刺刀下抢了回来的八路军战士瞪圆了眼睛,猛地松开了捂在肚子伤口处的巴掌,翻手从腰后摸出了两枚晋造手榴弹,狠狠地用牙咬着拽开了拉火绳,一口川音喊得惊天动地:“龟儿子的,老子整死你!”
赤红着眼睛,也都不顾肚子上被日军刺刀捅开的伤口处涌出了花花绿绿的肠子,那名身形很是瘦小的八路军士兵高举着两枚冒烟的晋造手榴弹,跌跌撞撞地朝着身前左边日军士兵扎堆的地方撞了过去。而在那名身形矮小的八路军战士身后,刚刚把他从日军刺刀下抢了出来的两名八路军战士,痛苦地吼叫着朝后一个纵跃翻滚,趴在了一处勉强可以藏身的雪堆后……
轰然而起的爆炸声中,两名刚刚藏在了雪堆后的八路军战士摇晃着脑袋,努力驱散着近距离爆炸给自己带来的晕眩感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吼出了一口川音:“格老子的……二娃子哟……他屋头算是死绝咯……”
虽然从彼此颤抖的话音里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心头的哀痛,但两名川籍的八路军战士却丝毫都没犹豫地跳起了身子,借助着战友用生命为他们打开的一条通道,迅速地与其他几名被日军绞杀阵势分隔开来的八路军战士靠拢到了一起。
同时从腰间拔出了一枚晋造手榴弹,另外两名川籍八路军战士重重地喘着粗气,赤红着眼睛将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步枪交给了身边其他的八路军战士,瞪着再次组成了绞杀阵势的日军士兵嘶吼道:“格老子的,刺刀拼不过日本鬼子,老子死也不吃亏——袍哥人家雄得起,老子一个换他先人板板的一堆!”
同样沉重地喘着粗气,一个身上也带了伤的八路军战士也伸手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了身边的战友,一边大口大口地咳着鲜血,一边把一口晦涩难懂的湘音吼得如同砺铁磨铜:“猪嬲的日本鬼子……老子被捅穿了肺子了,活不得好久了……老子先来!”
抢过了一名川籍八路军战士抓在手中的手榴弹,那名肋骨部位不断涌出鲜血的八路军战士将手榴弹拉火绳紧握在了另一只手中,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叫骂着朝几名日军士兵扑了过去:“我嬲你的娘……我嬲你一屋……”
再次响起的手榴弹爆炸声中,一些身上带了伤的八路军战士也全都有样学样地将手中的步枪交给了身边战友,抓着手榴弹朝离自己最近的日军士兵扑了过去,山南海北口音的诅咒喝骂声与手榴弹爆响的声音融成了一片……
虽说作为第一冲击波朝八路军阵地进攻的日军士兵颇为凶悍,在战场技术方面也的确有过人之处,甚至也的确有几个日军士兵敢于迎着冒烟的手榴弹冲撞上来,与高举着手榴弹的八路军战士同归于尽。但在接
二连三的爆炸声中,日军的进攻势头却是不可避免地被遏制下来。尤其是那张由日军士兵组成的绞杀网,更是被撕扯个七零八落!
瞪圆了眼睛,李家顺与栗子群眼睁睁看着那些受伤的八路军战士以命搏命地高举着冒烟的手榴弹冲向了日军士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哑着嗓门嘶吼起来:“压下去啊……把鬼子压下去……”
嘶哑着嗓门的吼叫声中,或许是日军指挥官不甘眼睁睁看着即将成功的冲击势头被八路军战士用那亡命的打法遏制,几乎在李家顺与栗子群吼叫出声之时,同时派出了第二冲击梯队。
面对着已经打成了一锅粥的阵地前沿,日军派出的第二梯队几乎都没有列成足够疏松的散兵线来规避八路军阵地上的机枪火力压制,只是像一群恶狼般地号叫着冲了上来。
大口喘息着,跃出了战壕的八路军战士面对着日军迎面扑过来的第二冲击波,已经来不及返回战壕中,依托着战壕进行抵抗。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个站到了栗子群与李家顺身边,脸上从嘴角到腮边被豁开了条大口子的八路军战士含混不清地叫道:“司令员,栗队长,你们回去……我们顶住,你们回去……”
横了那脸上挂彩的八路军战士一眼,李家顺狠狠地紧了紧绑在左手上的宽刃短刀:“我姓李的身上几十道伤,就没一块在背后的!拿屁股打鬼子的活儿,老子还没学会!”
强忍着伤口钻心的疼痛,那名脸上挂彩的八路军战士含混不清地叫道:“可你……你是司令员!你要……要指挥……”
“老子现在不就是在指挥!老子从参加革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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