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邦粹有些鄙夷地看着被捆成粽子一般扔在屋角的薛三炮,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还以为薛三炮当真是个到死都能咬紧牙的人物呢!闹了半天,一见着自个儿当真叫人围了,立马就了……”
莫天留把弄着薛三炮从屋里扔出来的那支晋造三八式步枪,反倒是见怪不怪地低声笑道:“爱叫的鸟儿没肉,咬人的狗不吭声!这薛三炮平日里就是个只能欺软怕硬的主儿,真刀真枪的场面上,这样的玩意儿从来都扛不住场面!另外那几个二鬼子呢?都收拾明白了?”
沙邦粹抬手朝院门外一指,应声答道:“捆了扔对面院子柴房里了!几瓢凉水照着顶门心一泼,没多久就醒过来了。眼下队长正审问那几个二鬼子,看看能不能得些三岔湾炮楼里鬼子的消息呐!”
话音刚落,叫捆成粽子模样扔在屋角的薛三炮顿时直着脖子嚷嚷起来:“八爷……八爷,三岔湾炮楼里的路数我都知道啊!那几个就是我手底下支使的碎催,他们压根儿都不明白那三岔湾炮楼里的门道啊!八爷,你们可不能信了他们说的话,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呀……”
莫天留爱答不理地斜了薛三炮一眼,拉长了腔调叫道:“就你个铁杆汉奸模样,你就算知道了三岔湾炮楼里的情形,说出来的咱也不能信——你肯定是憋着坏心思要祸害咱们八路军呐!”
薛三炮把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扯着嗓门吆喝道:“八爷,如今我都落在你们手里了,我可就求一条活命啊!只要你们八路军不杀我,我知道的肯定全都说!”
莫天留略一犹豫,杵着从薛三炮手中缴获的晋造三八式步枪慢慢蹲了下来:“你……真能问啥说啥?不编瞎话?”
薛三炮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忙不迭地应声说道:“只要能留下我一条命,我肯定是问啥说啥……不敢编瞎话……”
“三岔湾炮楼里有多少鬼子?多少二鬼子?”
“原本就有过百的皇协军,叫分散了驻扎到三岔湾炮楼附近的各个村寨之后,还剩下三十几号!皇军……鬼子有五十来号……”
“放屁!死到临头了你还编瞎话哄咱们八路军?鬼子得着有人报信,当时就能拉出来三十号人马朝报信的村子扑,就靠着剩下的那二十来号鬼子、三十几个二鬼子把守三岔湾炮楼?他们就不怕叫咱们八路趁机抄了他们老窝?”
“当真就那些人呐……这回新来的鬼子头儿也不知道咋想的,硬生生把攒团都打不过八路的皇协军给拆散了撒出去。我私底下听鬼子伙夫说,三岔湾炮楼里的鬼子小头目都打好几回电话,要清乐县里的鬼子头儿给增兵,可清乐县里的鬼子头就是不干,气得三岔湾炮楼的鬼子小头目都摔好几回电话了!”
“那鬼子添了家伙什没有?”
“倒是添置了不少!就是今天晌午的工夫,清乐县城里的鬼子又送来了
两挺机枪和一门迫击炮,子弹和炮弹也给了不少!哦……还有地雷,送来了不少地雷!”
“鬼子有地雷?都埋在啥地方了?”
“这我可真不知道!不过瞧着鬼子收拢那些家伙什的模样,倒是真不着急把地雷给埋下去,说不准现在还没埋呢。”
环环相扣,几乎没给薛三炮一丝喘息的机会,莫天留几乎把三岔湾炮楼的情况掰开揉碎了问个通透,这才慢慢站起了身子:“待在这儿再好好想想,要是能想起来其他的情况,自个儿寻咱们八路军交代!”
薛三炮讨好地朝莫天留连连点头,涎着脸低声说道:“八爷,我这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八路……能饶了我一命吧?”
莫天留讶然地瞪大了眼睛,怪笑着朝薛三炮应道:“我啥时候说了要留你一命了?自古的道理都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自个儿好好算算,在你手里坏了多少乡亲的性命?等着吧,瞧咱们大当家的今儿拿捏的架势,今天该是不会杀你——等到时候把你押回根据地,开完了公审大会……”
莫天留据枪朝着薛三炮虚虚一指,怪笑着走出了屋子,捎带手叫把守在屋门外的沙邦粹关上了房门,这才朝着沙邦粹叫道:“看好了薛三炮,可是千万不能叫薛三炮给跑了!”
沙邦粹闷着嗓门,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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