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头上舔血的饭,什么样的江湖人物刘爷我没见过?都不说打你三枪,只要刘爷手里这支枪一响,内城墙里的皇军说话就到,看你还能装到啥时候!”
怪笑连连,那藏身在黑暗中的人物像是跟刘红眼斗上了瘾头,就连嬉笑着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刘红眼,你还当真把鬼子当了你亲爹不是?还枪一响鬼子说话就到,那也得你手里那块铁能打响才成!”
话音落处,从街边一处房顶上,一个巨灵神般的身影猛地扑了下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刘红眼的头顶,生生把刘红眼拍得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烂泥般地瘫软在地,就连手中的南部式手枪也摔出去了老远!
飞快地从街边黑暗中蹿了出来,莫天留抬手把一条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破麻袋扔到了沙邦粹的脚下,急声朝沙邦粹低叫道:“赶紧绑了塞麻袋里背去废园子,我随后就到!”
一边弯腰从刘红眼身上解下了腰带,沙邦粹一边朝着低头在街上四处踅摸的莫天留低叫道:“天留,你不跟我一块走?你还在踅摸什么呀?!”
头也不抬地在街面上四处踅摸,莫天留急促地低声叫道:“枪!方才刘红眼手上拿着的那支枪,也不知道摔哪儿去了……这好玩意儿不能糟蹋了,棒槌你赶紧走,我随后就到!要是刘红眼半道上醒了,那你就再给他来一下!可记住了,手上拿捏着点力气,可别一家伙打死了,咱们还指望着从他身上拿着治病的药呢!”
如同提起一条死狗般将瘫软在地的刘红眼塞到了麻袋里,沙邦粹轻轻把麻袋提在了手中,急声朝四处寻找着那支南部式手枪的莫天留叫
道:“那你可快着点!听说鬼子和皇协军一到了晚上就有出来巡街的,要是撞见了他们,被缠住了就麻烦了!”
“说得也是!怎么我们今晚上闹腾了这么久,倒是没见着一个巡街的鬼子和皇协军……找着了,赶紧走!”
把找到的南部式手枪朝腰里一别,莫天留与提着刘红眼的沙邦粹脚步飞快地钻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小巷中,不大会儿的工夫便钻进了靠近城墙的废园子里。
抬头看看城墙上并没有来回巡逻的鬼子,莫天留这才让沙邦粹放下了提在手中的麻袋,扒拉着破麻袋将刘红眼的脑袋搬弄到了麻袋外面,抬手便捂住了刘红眼的口鼻。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让莫天留堵住了口鼻不能呼吸的刘红眼已经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再过得片刻,被捆绑着塞进麻袋的刘红眼猛地一睁眼,“呜呜”怪叫着摇晃着脑袋,玩命地想甩开莫天留捂在自己口鼻上的巴掌。
朝着叫憋得双睛暴起的刘红眼一龇牙,莫天留压着嗓门低声笑道:“刘红眼,我松开手之后,你要是敢胡乱吆喝,那我可就只能对不住你了。瞧见我兄弟手里拿着的玩意没有?不用多,拍你一下就得打出你脑浆子来!”
扭动着脖子,刘红眼看着手中抓着一块老城砖的沙邦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口中也不再发出“呜呜”怪叫的声音。
慢慢松开了捂在刘红眼口鼻上的巴掌,莫天留静静等着刘红眼大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方才用抓在手中的德造二十响手枪枪管敲了敲刘红眼的脑袋:“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啥吗?”
骨碌碌转悠着眼珠子,刘红眼忙不迭地接口应道:“两位好汉,我身上带着的你们全拿走,自当是咱们交个朋友……”
狠狠地将枪管杵进了刘红眼嘴里,莫天留狞声朝被噎住了话头的刘红眼低喝道:“还敢跟我装糊涂?!好好琢磨琢磨,再要跟我装傻充愣,下回我可就让我兄弟动手了!”
惊恐地眨巴着眼睛,刘红眼只等到莫天留将枪管从自己嘴里抽出去好一会儿,方才颤抖着嗓门低声说道:“两位好汉,我是当真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了二位,要不……劳驾二位提点一句?”
“敢情你是缺德事做多了,自个儿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报应?!行,今天就叫你做个明白鬼——这七天之内,你合计合计你做了啥事?”
“七天之内……二位好汉是保定府野尻株式会社来的吧?天地良心哪……我是当真不知道那批烟土叫人动了手脚,我自个儿还留了些货打算在清乐县城里卖,切开来才知道那烟土中间夹了不少贵土,只有外头包裹着一层清水云土……我这也是折进去不少本钱哪……”
眼珠子一转,莫天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刘红眼的话头:“掺杂使假也都不说了,你居然还敢借着送货的机会,把能过人的疫病过给了收货的兄弟!眼下保定府铺面里好些个兄弟都得了那能过人的疫病,这事你有啥要说道的?”
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凶相的莫天留,刘红眼磕磕巴巴地低叫起来:“这事儿可不赖我吧?清乐县周遭左近有人得了过人的疫病不假,可我和送货去的伙计都没沾上呀?再说了……能治那疫病的药,不还是野尻太君赏我的……你们俩不是会社来的?你们到底是哪路的?!”
嘿嘿怪笑一声,莫天留用力扳开了德造二十响手枪的击锤:“爷是哪路的你管不着——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