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门口走。白晓杨这时却说:“等一下,我去给干妈多带一件保暖的衣服。”说着转身又要进屋。五婶却一把拦住白晓杨,说:“不用麻烦了,你幺婆婆她说了不冷的。也就是出去躲一阵子,用不着带太多东西的,麻烦!”
白晓杨盯了五婶一眼,五婶的眼光不敢和白晓杨的眼光对碰,早早地就闪开了。
白晓杨这时才发现五婶的手上多了一根落满了灰尘的擀面杖,而站在不远处的七婶的手上提溜着一根绳索。
白晓杨不解地问:“你们手上拿着棍子和绳子做什么?”
五婶说:“一会儿有用。”说着就用手轻轻推了一把白晓杨。
毫无戒备之心的白晓杨也没有把五婶的话放在心上,在五婶轻轻的推搡下朝大门口走。
幺婆婆已经走在大门口伸手去打开闩门的门闩,而跟在白晓杨后面的五婶这时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擀面杖朝着白晓杨的后脑勺狠狠地敲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白晓杨没有丝毫防备,被五婶敲了个正着,脑子嗡的一声闷响,就像两扇黑漆漆的大门砰的一声被猝不及防地关上了一般,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手里提溜着擀面杖的五婶站在当地,看着软绵绵倒在跟前的白晓杨,一时间乱了方寸。白晓杨临倒下去时回头看五婶的那一抹眼神,直是把五婶看得心惊肉跳。那两汪深潭似的眸子里流露出的神情平静而且迷茫,嘴里似乎还嘟哝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听到身后白晓杨的闷哼声,幺婆婆也回过身,当看见已经倒在地上的白晓杨时,幺婆婆僵在当地了,用一双死鱼般灰白的眼珠子盯着五婶,张大着嘴巴,喉咙里咕咕地响着奇怪的声音。
手里捏着绳索的七婶一屁股跌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手脚冰凉地也呼呼直喘。
天井里出奇地安静,有风从屋脊上轻轻地刮过,在天井里形成一股寒冷的气流,令五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梦游一般地醒过神,朝跌坐在地上的七婶慌声喊:“七婶,你咋还坐在地上了,赶紧用手里的绳子绑上,一会儿醒转来,我们就控制不住她了。”
七婶嘴里呓语似的说:“五婶,你这是谋杀啊!要偿命的。”
听了七婶的话,五婶心里陡然间一凉,手里的擀面杖不由自主地掉在地上,砸在一块青石板上啪的一声脆响。幺婆婆和七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打了一个激灵。
五婶突然像疯了一般的上去从七婶手里抢过绳索,然后回身用绳索捆绑起了地上的白晓杨。
这时幺婆婆扑通一声跪倒在五婶的跟前,朝五婶哭着哀求道:“五婶啊!这事情做不得啊!我干闺女不是妖精啊!是妖精她早就害死我们全家了。五婶啊!你积积阴德啊!你不要害了我的干闺女啊!她够遭罪的了啊!我求你了,五婶——”
五婶边手脚麻利慌乱地绑着白晓杨,边呼呼直喘地说:“幺婆婆,迟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幺婆婆跪着几步扑上去抢五婶手上的绳索,可是已经变成了铁石心肠的五婶一把把幺婆婆推倒在地,继续捆绑着软绵绵躺在地上的白晓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激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