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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推开递到眼前的水杯,禀道:“北面来了大水,铺天盖地。”这个士兵是出探北面的哨探,看见了大水,赶回来报信的。
科穆宁当先,喝得晃晃悠悠的众人出门,在卫兵扶持下,爬上了哨台。
但见朦胧月光下,北面的第聂伯河两边,隐隐约约一条白线正在向南推来,稍顷,低沉的唿隆隆声音传来。
科穆宁目瞪口呆,嘴里喃喃:“怎么可能?怎么这样?”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大水来了,快跑啊!”
一众将领急忙要下哨台,有俩个直接倒栽葱跌了下来,大营内外,乱作一团。
众军皆在叫醒军兵,逃离险境,有的干脆跪倒在地,连画十字,祈求主的恩护。
主没听到虔诚信徒的祷告,滔滔洪水漫了过来。
这场大水是如何来的呢?早在去年秋冬,吴用便定下毒计,由黄泊力率人,在第聂伯河上游经过密林的一处,用沙袋筑起大坝,抬高水位,形成了一个临时水库。等东罗马大军云集,定盘基辅城四周之后,第五军军长呼延辉,便给出开坝命令的信号。一直潜伏在大坝附近的黄泊力,便率军扒走沙袋,露出溃口,河水自将溃口扩展,奔流而下。
前文说过,基辅城建在第聂伯河西岸的高台地上,周围皆是是平地,间杂有几处小丘。东罗马三十万大军围攻基辅,大部分皆在基辅城左近。大水下来,众军只能往东西南三个方向逃窜,逃不逃得出,就得看上帝了。
实际上这块平原相当广,水位最高时也不过一人多高,而且很快摊平了。如果你冷静站在木架土堆乃至马背上,都有可能得生。但人是群啸动物,夜半水来,都慌张乱窜,自相践踏似的人就不少,还有很多人死在不及身高的水里。
凌晨,呼延辉站在基辅西门城头,往西望去。
只见那里出现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水潭,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原本茂密的树木,此刻全部伏到在地上或水潭中,视线中除了少数几棵还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的大树,便再无挺立的东西,由北向南,一马平川,许多地方,地面什么植被也没剩下,只剩泥泞的黑土。下游的一切,都被奔涌而下的大水冲毁,就连基辅城墙下面的地丘,都被冲掉厚厚一层,这些天东罗马军兵攻城器械,还有修筑的缓坡,都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的基辅城外,洪水已然退去,留下一片沼泽地,地上摊满了帐篷、军械等各类物资,还有人尸和马尸,似乎还有若干活人在动。
呼延辉转头下令:“一师二师出城,打扫战场,清剿活敌,将有用的物资搬回城里,小心城外沼泽,带够木板和小船;三师全员上城墙警戒;工兵团出城检查城墙基础,加固城墙。”
众军纷纷执行命令,不去说他。
且说科穆宁狼狈西逃,直逃了近百里才停下来,收拢军兵,身边只得二万多人,余者皆四散。一直等了有七八天,第聂伯河西岸的各部才渐次来聚,各部还被大华军放在外面的骑兵师袭击了数回,损失也不小。最后算是凑拢了十万余人,还有数万自在第聂伯河东岸。罗斯部和钦察部因先后攻城,营地靠近基辅城,因而损失最大,罗斯部的首领安德烈,都死在了水里。
科穆宁短期内是无法再攻基辅城了,他再度向曼努埃尔求援。曼努埃尔一世哪会再送军兵去让科穆宁糟蹋?他一面派大将潽金接替科穆宁,一面亲自率军,登陆黑海东岸。
黑海东岸,大华军只有一个草原师,本来应对西北方向来的东罗马军队就吃力得很,曼努埃尔亲率大军来袭,如何抵挡得住,只能节节败退。故而林冲得报,也是亲率近卫师和皇家警卫旅,还有一个草原师一个山地师,坐船从西海(里海)的南岸波斯境内,绕过高加索山脉,直达西海西北岸。
大华朝和东罗马两国的君主,会猎于高加索北麓,可谓王对王。
欲知王对王何王得胜,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