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城的西军将领是吴玠,手下仅有一万余人马,即便加上城中青壮连壮妇,也仅有四五万,与李察哥的军兵数量相近。但就是凭着这点兵丁民壮,凭着不到三丈高的城墙,吴玠硬是守了二十几天。
随着太阳落山,这一日党项人的最后一次攻击也退了下去。城墙上的西军和民壮,也没有力气欢呼击退敌军了,一个个倒在地上,有的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城下往上送饭的,已经全是老幼妇女了。
吴玠在城门洞边台阶上眯了一会儿,弟弟吴麟前来禀报:“兄长,床弩已废,神臂弓大半已经损坏,弓矢经过多次回收修用,也已没几支可用得了。包括轻伤,还能上城守墙的,兵丁不满四千,民壮不到二万了。”
吴玠拍拍身边的台阶:“坐下吃点东西,这肉夹馍味道还行。”
吴麟坐下,拿起一个肉夹馍咬了一口,叹气道:“哎!这马肉的肉夹馍可真不好吃,太酸膻了。”
吴玠笑道:“现在哪还有猪牛羊肉的肉夹馍可吃?这还是今天杀了匹伤马的肉。你看军兵们,有干谟吃就不错了。”
吴麟道:“娘的!种洌和曲端见哥哥倾向大华朝,怕哥哥与大华军勾连,有意将哥哥安排到最西头的兰州,曲端还只给了这么点兵马,这是成心要害死我们啊!”
吴玠道:“不管他们是有意无意,反正西军是守不住陕西的。如今大华军肯定已经杀入陕西,我估摸着,若是有人来助援兰州,会是大华军,而非西军。”
吴麟摇头道:“助援也不知何时能到。哥哥,我看守不住了,要不今夜逃出去?”
吴玠也摇头:“现在跑出去,前面那么多天不是白守了?那么多人不是白死伤了?若大华军来了,你我兄弟脸面何在?”
吴麟轻声问道:“那李察哥号称西夏第一将,咱守得住吗?”
吴玠严言道:“无需惧他,李察哥之名,更多来自御弟名气和西夏臣下奉承,岂能赫我?这阵子下来,西夏军也一样疲累,损伤也不会小。李察哥号称西夏第一将,我就看他五万人能不能攻下我这一万军兵守着的兰州。”
吴麟点头道:“那就死守到底,等大华军来援?”
吴玠道:“大华朝是不会看着西夏侵占西北的。”
吴麟又问:“听说广州朝廷给的条件很好?”
吴玠道:“我和你说过,大华朝万事初创,生机勃勃,必要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你我兄弟方有用武之地。若是跟了广州朝廷,就只能守在陕西这块小地方,天天就花心事奉承应对那些文臣,或者贪吃些军饷军资。再说了,广州朝廷给的好处,多落到种洌、曲端、杨家、折家身上,能剩多少给我们?”
吴玠继续道:“大华朝不同宋朝,文武并重,是我等武人的好去处。所议为兄我定要守住兰州,叫大华朝不能小瞧咱了。”
吴麟问:“兄长过去大华朝,能当什么军官?”
吴玠回道:“我问过薛永,大华朝新收将领,要到黄埔军校培训后才能回到军中。迄今为止,所有军长均是梁山好汉出身,非梁山好汉的,最多当到师长。为兄目标,要在大华朝当上师长,乃至军长。”
吴麟攥拳道:“我也要当军长!”
兄弟两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原本士气有些低落的守城军民,见吴玠兄弟两如此放松开心,倒是振奋了不少。
第二天,李察哥领着西夏兵继续攻城。吴玠则按部就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到日头偏过正午,李察哥正要加强攻击,却得探马来报东南方向,一支兵马正快速接近。不用问,正是鲁智深、陈达、薛永领的大华军。
得知大华军数量只有不到一万,李察哥“哼”了一声,下令攻城不得停顿,却在攻城兵马中抽出一支生力军隐伏在攻城军中,李察哥自己带着一万多骑军在后面。李察哥的计划是:诱大华军去攻击攻城的西夏军,然后对大华军两面夹击,以期一举打垮援军,再夺下兰州。
毕竟李察哥是否得逞,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