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如切菜一般。
两马相交之际,马上骑士同时挥舞手中的钢刀,火花在碰撞的那一刹那显得格外醒目。
陈操虎口发麻,这个感觉还是十年前杀穆尔哈齐时有过。
不过陈操不认为莽古尔泰有尤世威的厉害,于是在突破莽古尔泰之后连砍五人,跳上一名倒毙的建奴骑兵的战马上,催动战马径直朝着还未转回的莽古尔泰杀去。
“好身手...”
莽古尔泰发现自己一击不中,而对手居然杀了自己五人还能转马杀回来,顿时大怒,挥舞着长刀也同时奔来。
铛...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莽古尔泰手中的长刀断裂,而陈操手中的雁翎钢刀虽然蹦了缺口,但却坚挺自如。
莽古尔泰大惊,失去了长刀,自己便没有了趁手的兵器,眼见着对手再次袭来,自然反应的将挂在马背上的弓箭取下,张弓搭箭对准了冲过来的陈操。
一名精锐的女真骑士,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射出三发箭矢,而莽古尔泰这个女真勇士,却可以在十息之内连射三箭。
这种情况下,便是陈操也根本没办法躲过第二与第三发奔来的箭矢。
更何况是在黑夜。
“王爷小心...”
“王爷...”
“保护王爷...”
陈操中箭落马的那一刹那,莽古尔泰也瞪大眼的骑在战马上看着陈操,眼神中尽是不甘。
“王爷...”
赵信跳下战马,见着陈操还保持着开枪的动作,身上却没有箭矢,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还死不了...”
陈操也是后怕不已,他躲过了第一发箭,再用刀挡了第二发,却万万想不到能接连第三发,且双方距离太近,一旦中箭必然无救,于是横下心主动摔落战马,虽然躲过箭矢的致命攻击,但摔下来那是真的疼。
不过即便如此,陈操还是从腰间抽出了上膛的左轮·手枪,这个距离打中莽古尔泰,他是必死无疑。
“杀...”
一阵呐喊声,周遭围过来的定武军纷纷挺着已经空膛步枪围杀莽古尔泰周边,而此刻的莽古尔泰因为中弹之后背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而死在了战马之上。
“莽古尔泰已死,众将士,杀...”
“杀呀...”
“什么,没挡住?”
原本已经撤回去居中指挥的阿敏顿时大惊失色:“到底怎么回事?”
“贝勒,那群人与夜晚同色,像是昆仑奴,手中的火枪威力无比,汉八旗的人上去挡了不到一盏茶便被击溃,贝勒,快撤吧...”
雪上必须加霜,否则冻不死人。
“贝勒...”一骑快马而来,骑士摔落马下:“碧蹄馆后方出现大批明军,他们突袭了碧蹄馆大营。”
“杜度和济尔哈朗何在?”
阿敏大骂道。
“秃山谷中的明军发起了冲锋,大营被破,双方夹击而来,我军大败,朝鲜军率先溃逃,已经遏制不住了。”
宁完我也慌了,立马开声:“贝勒,速速回援,北汉山城已不可取。”
连宁完我都这么说了,阿敏还有什么理由来安慰自己?
原本战况就已经是空前的好,他实在是想不到陈操居然这么能打,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劲敌。
“若汾水院真的被破,十几万大军的粮草中断,我军必败无疑,为防明军迂回穿插,下官提议速速撤兵,占领汾水院背后的防营才是关键。”
阿敏回头看着已经开始不停后退的军阵,大喝了一声,然后才愤然下令全军撤退:“鸣金,留守人告诉莽古尔泰,让他断后。”
“嗻...”
陈操看着前来觐见的人居然是郑芝龙,顿时大喜过望,拉着郑芝龙便一番发自肺腑的感叹,然后趁着各部打扫战场的时候询问过程。
原来,扫清朝鲜南部各道的郑芝龙所部刚刚抵达江华便遇到了溃败的朝鲜军逃兵,从而得知了汉阳的战况,于是他自作主张决定及时增援。
其麾下的战船无法进入汉江内河水道,恰在此时遇见了逃来的李俌船队,便武力征服船队,从汉江一路南下疾驰汉阳。
“幸不辱命...”
郑芝龙也感叹了一句,若是陈操·死在了朝鲜,他或许只能带着船队重新回到福建当海盗。
陈操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战你功不可没,本王记在心里。”
“王爷,这是莽古尔泰的首级。”
赵信手里提着鼠尾辫子的油光脑袋:“请王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