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这样很浪费,这么好的书你居然给烧了。”帕特一脸嫌弃地指责道,来福可不管他,把一本又一本修订华丽的书扔到了火堆,“天儿这么冷,又不运动,我都快冻死了。”
裴芒看这俩人拌嘴,感到开心的同时又有些悲伤,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恐怕很快就见不到了吧,大家在这里,平和待在一块,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睡觉的,吵嘴的,准备食物的,看书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真好啊,恍惚间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乡下安静祥和的生活。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要不是打仗,我才懒得跟你在废话,回家睡我的觉,连续三天三夜,天天在这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烧几本破书还跟我唧唧歪歪的。”
“我这才烧几本书,根本算不上什么嘛,用不了多久,这些书全都得埋在废墟底下,你到那时候再心疼吧。”来福和帕特还在争吵,另边却传来了动静,易方番天停下手中准备的食物,他正在切开一个又一个硬的跟石头似面包,往里面塞入肉干,旁边支起了一个小锅,小锅里煮着马铃薯和土豆。
躺在毛毯上一动不动已经半天的易方三天终于有了动静,他翻了一个身,从平躺着变成了侧躺,随后他猛的弹起,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嚯,醒了,醒了。”来福第一个惊叫起来,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属实是长不大的老顽童,帕克也马上被吸引到了注意力,放下了手中的书,大伙都不约而同看向毛毯上那个沉睡许久的人。
易方三天感到昏昏沉沉,仿佛已经很久没睡觉了,尽管已经醒来,但是他还想下意识的再躺下去睡一个回笼觉,轻扫一下四周,发现都是熟人,易方三天身体一绷直又准备躺下,还没等他来得及躺下,易方番天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由于激动,易方番天大口的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在护卫自己的最重视的东西,但是却没有说任何话。由于过分用力,易方三天顿时感觉呼吸都不通畅了,但是他还是轻轻的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安抚他不要激动。
巴克利看着这一幕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接着翻开手上的藏书继续阅读,想来没有什么大碍,裴芒和来福一脸雾水,这才几天没见到他哥就成这样了,这怕是个兄控。
他们俩并不清楚易方三天在钟楼里发生了什么?裴芒飞出钟楼被打成濒死,来福则挂在下层的楼梯扶手上昏迷不醒,他俩哪知,易方三天已经死过一回了。
帕特都看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因为他也清楚,这个人已经死透了,甚至尸体还留在钟楼里,但是他现在竟然安然无恙的,在自己面前又醒了过来,这对于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的帕特来说,简直是把他的世界观撕个粉碎又扔到地上踩上好几脚,不过现实摆在面前,他也不得不认了。
易方三天转头看向窗户,但是有窗帘遮着,他看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过他闻到一股煮糊的味道,“好了,好了,好了,锅里的东西糊了。”易方三天想把弟弟推开,因为他已经被这样死死抱住很久,易方番天很害怕一松手哥哥就离开了,他多么害怕这一切是幻象,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一具只剩下了下颚的尸体。
几个人围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饭,尽管马铃薯炖土豆烧糊了,但大伙也吃的津津有味,这种环境条件下,能吃上热的饭都算不错,每个人各吃着自己手里的面包,心中各想着自己的事,气氛有些沉重,因为这可能是断头饭,唐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了,到那时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围坐在一起吃饭了。
“几点了?”来福看气氛有些沉重,又可能是太安静了,他闹腾的心抵挡不住这诡异的气氛,没话找话说。
裴芒突然想起来了很高兴的事,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怀表,煞有介事的翻开了怀表盖,看了一眼表盘,云淡风轻的说道:“六点一刻。”
那耀眼的黄金明晃晃的出现在在座各位的眼中,除了巴克利,几乎其他人的眼睛都看直了,来福顿时坐不住了:“黄金的,你哪儿搞的表?”
裴芒装模作样的又把表塞回怀里,故弄玄虚道:“你猜是我捡的还是抢的还是偷的?”
巴克利继续啃着他的面包,手里捧着一本书,但也忍不住瞄了一眼,随后又继续看书,黄金怀表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诱惑,他是上任城主托付的老臣,凤凰城的大将军,这种玩意儿他见多了。
“你少炫耀,你以为就你有?”来福也从兜里拿出来一个银质的打火机,慢悠悠的拿出一直不舍得抽的烟丝,展开皱巴巴的烟卷,往上面倒了一点烟丝,三根手指钳住扭了几下,卷成了一根烟,大拇指摁住打火机砂轮往下一转,擦出了几点火星,随后一团火苗便燃烧起来。
来福夹着烟卷儿对准火苗点燃之后猛吸了几口,顿时周围烟雾缭绕,裴芒这土老帽自然是没见过打火机,或者说打火机也没几个人见过,裴芒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小铁盒,这玩意儿居然可以喷出火苗?
“没见过吧,外国货,贵族才用得起。”这回轮到来福得意洋洋,“你怎么刚才不早拿出来?”一旁刚才因为生火做饭找不到火柴而急的钻木取火的易方番天发来了灵魂拷问。
“怎么,你是贵族了?”裴芒也不甘示弱,然后就想上来抢打火机,好好研究一下这稀罕玩意,“唉,唉唉,一边去一边去,你别瞎搞,给搞坏了。”来福赶快站起身,把打火机握在手里举得老高,裴芒眼睛一转,干脆也站起身去抢,因为身高原因只能蹦起来去够,顿时引得哄堂大笑,室内充满着快活的气氛。
“如果再不把那个裴芒解决掉,特斯肯特上尉会很生气的,你不会希望他来解决这件事儿吧。”科克贴在奥达耳边轻声说道。
奥达本来就已经在气头上,听到科克又在威胁自己,不禁握紧了拳头,虽然表面还是镇定自若,但是恨不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在没有遇见裴芒之前,自己一直都是常胜能手,屡次获得上级嘉奖,军衔也是一路飞涨,自己完全就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可自从那晚放跑了裴芒,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对劲儿了。
科克口中的特斯肯特上尉是奥达新兵时期的上级,是一个非常暴躁疯狂的家伙,其性格极度残暴,完全就是个疯子,奥达还是新兵的时候,在其手下遭受到了不少虐待,没错,就是虐待,一个虐待下级的长官。
但凡放映一点错误,就是拳脚相加,打到跪地不起为止,为此奥达极其仇视此人,但也非常害怕此人,直到现在奥达还一直笼罩在新兵时期的阴影之下,虽然自己现在有点本事,也独立了,想着有一天回去算账把那个疯子痛扁一顿,打到满地找牙为止,可是自己没那个实力。
特斯肯特,虐待下级,为非作歹多年都没人能制裁他,首先他是个疯子,其次他背后有个大靠山,即使很多人举报他多回,也没能将他从上尉的位置上拽下来,并且至今也没受到什么处罚,跟个没事人一样。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非常能打,但凡有人敢举报他,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让举报他的人掉一层皮,再严重的话,直接让那个人在军队中蒸发,随后随便编一个什么借口来糊弄上级。
那个老疯子是八阶灵师,八阶四段!比科克还要更进一步,也就是说那个疯子只要再进一步突破,便可到达九阶,这也是奥达一直想找那个老疯子算账,却没有算账的原因,自己区区一个七阶一段,对上八阶四段,没有一丁点胜算可能。
而特斯肯特,现在就在印军第二路军主力的大部队中,不过他没有担任任何职务,而是每天在军营里吃喝玩乐,其他人都会自觉离他远一点,别人是一生气就会杀人,他是一杀人就会生气,越杀人越生气,所以没有给他安排什么活。
奥达一回想起以前的屈辱史,就怒火上头,越想越气,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正想着这件事,突然仿佛撞到了一面墙上,奥达一抬头,这才发现走在前面的开路者停了下,开路者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奥达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宏伟的纯黑色建筑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凤凰城的图书馆?”科克颇有兴趣走上前,“看来还是一帮会啃书的老鼠。”
大门砰的一下打开,一道身影闪入,来福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进门人的脑袋,只要此人再有任何动作,便可一枪毙之。
不过看清来者之后,来福便放下了转轮手枪,来人正是唐子,只见唐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显然是刚刚剧烈运动完之后,“准备好战斗,他们找上门了。”唐子进门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来的正好。”易方番天将手里还没吃完的面包硬塞进嘴里,“正好准备找他们呢,这下也不用找了,自己送上门了。”来福掰开转轮手枪,检查是否子弹充足。
裴芒刚准备想从腰间抽剑,结果抓了一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双剑丢了,“给。”易方番天随手甩过来,裴芒一把抓住,正是自己的维克特短剑。
“谢谢,还有一把呢?”裴芒问道,“没看到。”易方番天摘下一直背在身上的弓,抽出一根利箭搭在弓弦上。
裴芒没继续过问,估计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我出去看看。”巴克利说着便要腾空而起,他是这里唯一一个会飞的灵师,“别出去,他们马上就到!”唐子连忙伸手阻拦。
帕特找到一个角落躲了起来,腰间上挂满了冰爆弹,这些都是他平时闲的没事干做出来的小玩意,现在就要靠这些小玩意儿来保命了,他不会战斗,是这里最弱的人。
正当所有人蓄势待发,看向大门,随时准备迎敌的时候,裴芒突然抬起维克特指向一面落地窗,“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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