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你清醒一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的失魂落魄?”
在殷嘉勋的大声的呵斥声中,荏苒终于回过了神。
“殷大哥!”
“是我。”她终于明白了,他松了口气,可是握着她胳膊的手还是没松。
“发生了什么事?”
“殷大哥,你曾经过,如果我有事找你帮忙,你一定会帮我,是吗?”回过神的荏苒看到是殷嘉勋,反过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昨晚她曾想过,如果真的去天心酒店,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叫如杰吗?不行,他是楚歌的好朋友,思思吗?她正在热恋中,不该看到这些。福姐和荣叔年纪大了,也曾想过汪靖琪,可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她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无措的样子,他们都那么爱护自己,不可以让爱自己的人担心,现在,她碰到了殷嘉勋,他过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帮自己,她觉得他可以。
“当然,可是你要告诉我,你怎么了?一个人在马路上游荡!”
“就现在,你有事吗?”
“我是来看睛姨的,不过,你有事,我晚一些也可以。”
“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好。”
荏苒微笑了一下,这种笑并不是出自出真心,而是感谢,是本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路上,他没问,她也没,可他猜得出来,荏苒这个样子,百分之二百与楚歌有关,想到有可能是楚歌伤了荏苒的心,殷嘉勋握着方向盘的手加大了力度。
猜想得到了证实,天心酒店,车刚停好,荏苒就看到了楚歌的车也停在了那里,时间刚刚好,殷嘉勋转头看向荏苒,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就那样看着楚歌从车上下来,又跑到另一边开门,下来的,是个女人,白裙飘飘,是洛允心,俩人好亲密,洛允心就那样目无旁人的倚在楚歌身上,而楚歌并没有拒绝,直到两人走进大门,步入大堂,殷嘉勋来不及反应,荏苒已经自己开了车门,冲进了酒店大堂。
“荏苒——”他紧跟上前。
2508,电梯前,荏苒看到了数字在一直往上升,在停到了二十五层的时候,她的心猛跳了一下,她在等,等着命运被宣判的时刻,等着看到一对男女甜蜜亲热的时刻,用最有力的证明,证明自己是多么傻的一个人。
殷嘉勋在背后揽过她瑟瑟发抖的肩膀,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的双唇暗沉如灰,他以为,她会哭,可是没有,可这个样子的她,却更让人觉得可怕。
进了另一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荏苒觉得心跳的好快,电梯的空间很小,却如此的安全,荏苒紧紧的靠在一角,她希望此刻,电梯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甚至是突然的坏掉,这样,她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不去碰触那残忍,可是时间从未给过任何一个人停留的机会,电梯还是到了二十五楼。
迈出去的那一步好沉重,也没用多久,荏苒就找到了2508号房间,门前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那么刺眼。
有那么一刻,荏苒想逃离,回到别墅,跟福姐下厨,等着楚歌回来吃饭,然后一起给宝宝读童话,听音乐,在花园散步,晚上,躺在床上着甜蜜的情话,哪怕那些情话是他编出来的,也不希望在敲开房门的一刹那看到楚歌慌乱的眼神,可是那自己的呢?自己的尊严与爱情呢?
“荏苒”到了这一步,殷嘉勋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在她面前,他要忍,如果楚歌真的做了什么,他告诉自己绝不轻饶。
“殷大哥,我这么做,是对的吧?”吐出了一口气,荏苒无力的问,殷嘉勋明白,她不是想得到答案,她是想给自己一份力量,一份倚靠,一个后盾,而自己就是她的力量、倚靠和后盾。
“小苒,无论发生什么,我一直在你身后。”
门前,荏苒冷笑一声,突然疯狂的按起了门铃,根本没有停歇。三十秒后,门被打开,裹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滴着水的洛允心打开了房门,唇边的笑还没收回,在看到后面的殷嘉勋的时候,她愣住了。
荏苒根本没有看她,第一次,生平第一次,荏苒疯也似的跑进房间,房间很大,床单是凌乱的,没有其它人,荏苒转头,目光狠狠的盯着浴室,突然,她冲了进去,就像那天,楚歌冲进她的浴室一样,可是心境却如此的不同。
果然,浴室里,有正在往身上套着裤子的楚歌。
“荏苒!”楚歌也吓到了,他急忙拉上裤子,冲向荏苒。
“听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要碰我————”她用力的喊,歇斯底里、撕心裂肺、表情变形、双眼猩红、流出的泪仿佛带着血。
房间里,殷嘉勋站在门口,他怎么也在?还有允心,她怎么只裹了条浴巾?荏苒,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荏苒听我解释,我”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荏苒捂住耳朵,狠命的摇着头,现在这个样子,还需要解释吗?她向后退着,楚歌怎么可能让她走,上前想搂住她,她这样疯狂的样子样子,他担心极了。
可是还没等到他伸手,殷嘉勋已经走上来,擒住了他的手臂。
“你让开,我们的事,容不到你来管!”楚歌用力挣开。
“‘你们’的事,我当然不愿意管,可是小苒的事,我就要管。”殷嘉勋强忍怒火,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因为荏苒在,他恨不得撕了这对狗男女。
荏苒还在痛哭当中,楚歌心痛极了,他挣开殷嘉勋的手,几步来到荏苒面前,拉住她的手,替她擦着泪。
“荏苒,你听我解释,我来这里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为什么要骗我?你过永远都不会骗我——可现在这样算什么——”
荏苒哭着挣着楚歌的手,力气大的惊人,楚歌怕她太过激动,急忙松开了手,殷嘉勋走近,揽过荏苒的肩膀,想给她安慰,这个时候,她怀着孩子,真的不能太过激动,可这一幕,背后的洛允心忍不住了,从进来,没有人理过自己,荏苒就罢了,可你殷嘉勋不能这样,想到这,她越来越气,殷嘉勋,你不是喜欢荏苒吗?好,我就让更痛苦,这样,你也不会快乐,你不让我开心,我就让你好看。
“他怎么可能永远不骗你?”抱着双肩,洛允心妖妖俏俏的来到三人面前,眼神瞟了眼殷嘉勋,接着便直盯盯的看着荏苒,知道她过来,荏苒并不看她,只是生气的抽着气。
“不但他骗了你,楚爷爷也骗了你,汪靖琪骗了你,修启志骗了你,所有人都骗了你。”
“允心,你在什么?”楚歌大声的吼到,突然,他意识到,允心想的是什么,当年的事,洛长民不会一点都不透露给妻女,他好后悔,有些事,他应该早些跟荏苒,如果在平时,以荏苒的通情达理,顶多是伤心一下子,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可现在这个时候,由允心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然,荏苒在听到洛允心的话后,转过头。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洛允心冷笑,死盯着荏苒到:“不信你现在问问楚歌,你的父亲时凯时警官是怎么死的?”
爸爸!荏苒抬起头,她看向楚歌,他的眼神里分明有着歉意,是啊!爸爸,前几天,楚歌真的有问过爸爸的事,还有,自己在到爸爸时,楚歌惊慌的表情,难道??把目光又看向洛允心,她想什么?有什么事是与爸爸有关的?
“荏苒,这件事,我本该早些告诉你,事实上,我也是刚刚听琪姐起,就是”
“就是,你爸爸是楚爷爷害死的!楚家是你时荏苒的杀父仇人,而你,不但爱上了杀父仇人家的孙子,还怀了仇人家的孩子!”
楚歌的话还没完,洛允心就插了进去,声调比楚歌的大,料比楚歌的足,只这一句,就让除了她以外的三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你什么?”殷嘉勋质问着洛允心。
“你什么?”楚歌也瞪着眼睛抓过她,这是什么话?这跟靖琪告诉自己的根本就是两回事,爷爷怎么会害死时警官。“你在胡些什么?”
“我没有胡,是我爸爸亲口对我的。”洛允心的声调越来越高。“人家是云山的警察,为什么会来临海办案?又为什么成了楚家的救命恩人?还不是楚爷爷欠了人家一条命,而这条命,是他拉了时警官做了垫背,时凯是警察,本领过硬,怎么会突然就死了,你们用脑子想一想?”其实,洛允心也根本不知道爸爸的话是真是假,因为爸爸疯了,他的话没人会相信,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自己也没了理智,想刺激荏苒,只有搬出她最在乎的人才行。
“荏苒,你不要听她胡,我们去找琪姐,琪姐对我的不是这样。”愣在原地,楚歌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荏苒的脸色不对,她的眼睛发直,身体下坠,殷嘉勋搂住她,跪在地上,也在大声的劝慰她“小苒,你不要听她的话,她疯了!她”
同一时间,两个男人同时抱着荏苒,殷嘉勋感觉有些异样,伸出手,是血,可是为什么会有血?楚歌也呆住了,那是血,顺着荏苒白皙的双腿向下流,染红了她水蓝色的长裙,那么刺目。
“不————”楚歌紧紧的搂住她,踉跄的抱起昏迷中的荏苒,泪水喷在她苍白的脸上,随后跌撞着抱起她向外冲去。
洛允心也吓坏了,地下的一摊血,那是真的血,不是自己割腕时浴缸里事先放好的颜料,殷嘉勋站起身,手上还留着荏苒的血迹,狠目来到她面前,突然的扬起手,洛允心闭上眼缩紧肩膀,可巴掌并没有落下,睁开眼时,人已经不见了,失笑,原来他连打自己都是不屑的。自己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不快乐
“荏苒——荏苒你坚持住,荏苒我求你——求你,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没有骗你,我只爱你——不要离开我——求你——!”
直到荏苒被推进了手术室,楚歌跪在手术室门前,嘴里还是一直在这样念叨着,汪靖琪和如杰还有思思接到靖雅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楚歌满身是血,已经跪在手术室外两个小时了。
殷嘉勋站在一边,也是两个小时,没有动,没有表情,就那样站着。
修启志和曾宴也来了,不一会儿,福姐和荣叔也到了,所有人都来了,可是手术还是没有完。
“楚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修启志是长辈,这个时候,应该要有长辈出面,可是楚歌还是跪在那,他不理任何人,他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一边的思思忍不住了,泪眼迷离的摇着殷嘉勋的手臂。
“哥,你啊!荏苒这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出事的?”
“是啊!大哥,楚歌那个样子,怎么你也这样,你告诉大家,不要让大家担心好不好?”
突然,甩开如杰与思思,殷嘉勋走向楚歌,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一拳打过去,毫无防备的楚歌像一团烂泥一像被甩出去,起来时,嘴和鼻子同时流出了血。
“你,你到底何德何能要让小苒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不是要娶她吗?你不是过要让她幸福的吗?可现在呢?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你就是这样给她幸福的吗?”殷嘉勋大吼着,声音震摄着所有人。
“你懂什么?”楚歌站起来,反过手也揪过殷嘉勋的衣领,挥手还过一拳“你算什么来插手我们的事。”
挨了一拳的殷嘉勋打了个趔趄,思思扶过他,而如杰也赶紧去阻止楚歌。
“我了这是一个误会,允心的不是真的,爷爷不是害死时警官的凶手,不信你可以问琪姐,问修伯父。”楚歌大声的辫白着,他的胸膛里压着一团火无处释放,他已经快恨死自己了!
“什么?”汪靖琪瞪着眼看向楚歌,这是什么话,谁老爷害死了时凯,这又关洛允心什么事?”
“荏苒是听了允心时警官的死是爷爷害的后突然昏倒出血的。”楚歌向大家解释。
“洛允心,她怎么又出来了!”思思忍不住了。
“哈!这就要问他,是他与洛允心在一起,被荏苒看见,荏苒受到了刺激才会这样的,如果洛允心的话是果,那你楚歌做的事就是因,如果你不是偷着去见洛允心,那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你去见洛允心?楚歌,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如杰也有些生气,可他也不相信楚歌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是这样,是允心打电话给我,她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她爸爸有一些关于通达的文件想给我,我不想见她,所以拒绝了她,可她又,洛长民有一些我妈妈当年的东西,你们知道,我妈妈的东西全都让爷爷烧毁,现在她突然她手里有我妈妈的东西,我当然很想要。我本来想告诉荏苒的,可是她睡着了,我想着见一面拿回东西就好,可是,谁知道她来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也没给我东西,只告诉我一个酒店的地址,让我把她送回去顺便给我东西,可刚进屋,她就吐了我一身,我去卫生间想整理一下,结果这时候荏苒就到了!”
楚歌没有撒谎,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可是这个代价太过于沉重,殷嘉勋停住了动作,他纠着眉心,是啊!洛允心是什么样的人,她想陷害一个男人,至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使出来,更何况是楚歌这个从小就认识,脾气性情了如指掌的男人,可是荏苒怎么会知道?
“可是荏苒怎么会知道?”他突然了出来。
楚歌也愣住了,是啊!荏苒怎么会知道?他想起,从昨天开始,荏苒的情绪就不太高,还了那么多莫名奇妙的话,现在想想,什么婚前恐惧症,其实是她事先知道了什么!是怎么知道的?楚歌重头想起,是在婚纱店,自己试完礼服后,荏苒的脸色就不对,难道是,突然,他掏出电话,翻着通话记录,果然,在昨天下午,有一个接听过的电话是自己没印象的。
“怎么了楚歌?”如杰发现了端倪。
“昨天我们试礼服的时候,荏苒替我接了一个电话,应该就是这个电话,有人对她了什么!一定是这样!”楚歌抓着头,这一刻,他懊悔极了,允心,你为什么要这样?荏苒啊!傻丫头,有事为什么不,难道我还不足以让你相信吗?
“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殷嘉勋的目光中带着哀伤,思思明白了,哥哥原来也喜欢上了荏苒,可是现在这样,荏苒还没有脱离危险,一切要怎么办?
“我去看晴姨和你,在山庄门前看到荏苒失魂落魄的一个人游荡,我叫了几声她才回头,一路跟着她,她让我帮她,在天心酒店门口,我们一起看到了楚歌跟洛允心,那个时候,我应该拦住她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样狠毒,我”到这,殷嘉勋也控制不住了,他实在太后悔了,怎么没有拉她回来,如果她有什么事,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事情理清了,洛允心利用了楚歌的善良,荏苒的敏感,导演了这样一场悲剧,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手术室外,有男人们的叹息声,女人们的哭泣声,整整五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汪靖雅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靖雅”楚歌第一个冲上去,之后所有人也都围了过来。
靖雅叹了口气,摘下口罩,无力的摇了摇头,这一个动作, 让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惊吓过度,发生大流血,好在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孩子没保住。”
“不——”
“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
“靖雅,不会的。”汪靖琪抓过妹妹,已是满脸泪水“你的医术高超,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姐,再医术高超的医生也有医治不好的病人,荏苒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而且送来时流血过多,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再有再有就是就是”汪靖雅欲言又止,她的眼睛红红的,也满是抑制不住的泪水。
“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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