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重新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对,是两个人的,宝宝真的就像汪靖雅的,又也许是懂得体谅了妈妈的辛苦,怀孕临近三个月,孕吐的症状慢慢的消失,回到了家中,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胃口也在慢慢变好,可唯一的问题是,她要找一份工作。
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起很多事情,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坚强,与楚家的一切关联,事到如今也都该忘却,即使很难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让自己太辛苦,投了简历,好在荏苒海归的优势让她很快就接到了工作,为杂志社画插画,为出版社设计封面,闲时,她还会画一些小漫画去投稿,这让她很满意,因为这些工作都可以拿回家来做,这样,她可以自由支配时间,一边休息一边工作了。
决定离开时,她想了好久,当年,自己那样洒脱的走就走,现在为什么就不能?突然间,她就想明白了,楚歌给了房子给了钱,是在给自己的感情上补偿,就算他这样冷酷,她也不恨他,毕竟当年,自己是那样的爱他,所以,她接受他的安排,只要他觉得安心、快乐,自己的这些付出又算得了什么,自己原本不就是希望他快乐的吗?现在他觉得给自己安排好心里能好受些,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接受。
只是偶尔,还会想起他,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因为自己曾经那样的深爱过他,即便现在分开了,他还是她的最爱,虽然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时常想起他,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纵使想到心里都痛了,还是忍住了不去打电话找他,这是在这场爱情里,留给自己唯一的少的可怜的自尊心。
吃完了面,荏苒想好好的睡一下,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下床拎过包包,拿出手机,那天离开后,手机就一直关机再没开过,按下开机键,提示音便像轰炸机一样响了起来,有山庄的电话,是福姐打的,还有如杰的、有思思的、有汪靖琪姐妹的,还有他的。
短信很短,只有三个字。‘你在哪?’
这是他第一次发信息给她,他曾过,如果联络不到又不方便打电话,那就发信息,握着电话,蜷缩在床边,在离开的这些天里,第一次放任自己哭了一次。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看到正在楼门口等她的汪靖琪,荏苒并不感到惊讶,到是一向沉稳的汪靖琪看到她,激动的牵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端详着她的脸,见她气色还好,稍稍的放下心来。
“如果我不找来,你是不是连我也不打算告诉再来一次离家出走。”直到进了家门,汪靖琪才放心的松开荏苒的手。
荏苒倒了杯水,坐在了沙发上。
“我并没有离开,只是回家了而已。”
“可是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怎么没有告诉我,我可以帮你,难道你忘了老爷的话?”汪靖琪还是很急。
“我没有忘,爷爷让我有困难的时候去找你,他让我相信你,爷爷不,我也相信琪姐你会帮我,可现在,我一个人过的挺好。”
“还什么一个人,我都知道了。”看着她,汪靖琪眼中划过一丝闪烁。
红着脸,荏苒终于沉默了。
“小苒,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应该告诉他,他有权利知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对他,可是还没等我,他便把我送了出来,我想,他是想彻底的跟我断了关系,好继续之后的生活,我也想清楚了,这样也许对我们都好。”
“小苒”
“琪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可不可以请你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你打算一直瞒下去?”
荏苒没有回答,对于这个问题,她也在犹豫。
“琪姐,这是我家的号码,爷爷那边,有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吧!”见劝不动她,汪清琪也只好作罢,反正既然知道她过的还好,心也就暂时放了下来,记下家里电话,便离开了。
荏苒的心又痛了,在汪靖琪走了几天之后,在修如杰高大帅气的站在楼前等自己的时候,心又在这一刻刺痛,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哪?他却不知道,还是他知道,只是不想来而已。
“你又磨琪姐了?”荏苒微笑着来到他面前。
如杰压抑着心头的苦涩,点点头,接过她手上提着的食品袋,心痛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终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扔下东西,伸出了手臂猛的拉她到怀里,揉着她瘦削的肩。
“荏苒,你不是过,就算走也会告诉我的吗?”
“肥妹,去我的公寓住吧!秦思那丫头走后,那一直空着,你一个人在这,我真不放心。”修如杰只几步就把荏苒的家参观完了,这里真是小的可以,老房子没物业,感觉还有些潮湿。
“云山离临海能有多远啊!你想找我玩,开车就来了。”荏苒递过来一杯果汁。
“那我可以常来吗?”如杰讨嫌的凑过去,咧着嘴嘻笑着。
“当然。”
“不想知道楚歌的情况吗?”如杰小心翼翼的探问。
荏苒沉默了一下,冲他笑笑,摇头。
“肥妹”
“记得下次来,给我带蛋糕。”荏苒打断他的话,故意扯了句闲话,如杰聪明的闭上了嘴,彼此都不再提及。
荏苒给思思打电话报了平安,意料之中的挨了思思的骂,可这种关心的骂却让荏苒觉得很幸福,骂够了,思思近期会回国,小帅也要一起回来,因为保罗和艾玛决定办婚礼了。
保罗几人当然不知道荏苒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人在餐厅相聚,仿佛又回到了在学校时的快乐时光,只是细心的思思还是发现了荏苒眉宇间淡淡的哀愁。
“跟我走吧?保罗婚礼后也会带艾玛回法国度蜜月,你就跟着我回英国,反正都已经决定结束了。”思思永远都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给自己支持。
荏苒抬起眼,看着她担扰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怀孕了,并不想离楚歌太远,却又不想伤她的心。
“你不用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这算好吗?”秦思叹了口气。“保罗的婚礼你会去参加吗?”
荏苒没有话,她知道,如果去参加,不可避免的,会碰到楚歌,想到他的那句,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心就伤的很,可是不去,做为多年的朋友,她又不想伤保罗和艾玛的心。
“我也有不想面对的人,可是我还是选择回来,有些问题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有些情感也不是远离就会消失,面对也许需要勇气,但却可以让自己不后悔。”
思思举着酒杯,并不看荏苒,这些话象是安慰着荏苒又象是安慰着自己。
荏苒怔怔的看着她,感受到荏苒不解的眼神,思思转头,面带红润,搂过她的肩膀。
“傻丫头,我可是要当伴娘的,难道你不想看看我穿伴娘礼服的样子吗?这可是我第一次穿裙子呢!”
思思笑了,很美,荏苒注意到,思思开始留起了头发,以前的她,头发过了耳朵就要剪短,可这一次,已经能够轻松的揪起一个兔子尾巴了,是因为那个人吗?殷嘉勋?
“思思,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荏苒鼓起了勇气。
思思转头,吐着酒气,嫣然一笑。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
荏苒一怔,就听思思继续到。“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所以,我这样。”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咧开嘴。“只是想找回从前的自己,又或者,重新开始。”
“思思”荏苒轻唤。
“思思,思思,这个名字真好听,比可馨好听多了,我决定了,还是一直叫思思,哈哈”完,思思放下酒杯,冲进了朋友们的狂欢。
荏苒坐在那,看着朋友们在笑,虽然思思并没有什么,可她明白,思思比自己洒脱,所以,婚礼,到底要不要去?
秘书室里,一群人在窃窃私语,互相推搡着,见汪靖琪进来,才停止了吵闹,汪靖琪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小秘书经不住推搡,鼓起勇气敲开了她的门。
“汪特助,我们我们”
“我知道了,东西放下吧,我去送。”座位上,汪靖琪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对小秘书。
“是,是,谢谢特助。”放下文件,小秘书转身要走。
“等等。”汪靖琪了一句,小秘书咧着嘴不安的回头。
“出去告诉大家,工作的时候要专心,不要惹麻烦,更不要人云亦云。”
“是,我们知道了。”
“出去吧!”
抱起桌上的东西,汪靖琪走出工作间,来到楚歌的办公室前敲门。
“进来。”
低沉的声音响起,汪靖琪推门而进。
“总裁,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
楚歌没有抬头,接过文件一一签字,见他签完,汪靖琪递过一个信封。楚歌抬头。
“什么?”
“保罗下周与艾玛结婚,这是给您的请柬。”
“哦。”楚歌又低下了头。
“还有,周小帅回来了,熟悉一下流程后,准备参与南郊印刷厂改建的工程设计,保罗要请假度蜜月,这样一来,人手正好平衡。”
“他们怎么没直接来找我?”楚歌收下请柬,问了一句。
“听周小帅与秦思回国后,就与保罗他们去找荏苒了。”
楚歌抬头,汪靖琪面色平常,象是在很正常的一件事,可事实上却是,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温文儒雅的楚歌变成了暴君,工作一推接着一堆,秘书们加班是常事,甚至还有人被楚歌骂哭过,唯一没有深受其害的,恐怕只有汪靖琪与修如杰二人了。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没有交流,汪靖琪站在办公桌前,而楚歌,两只手臂保持着签字的姿势,就这样,至少有三分钟。
“她,还好吗?”楚歌终于开口话,音色竟有着沙哑的味道。
抿着嘴,汪靖琪没有回应,她知道,楚歌还有话要。
“琪姐,难道你也认为我这么做是错的吗?”
眉毛一挑,汪靖琪心中一颤,有多久,楚歌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还记得当年,自己接受楚老爷的托付,看着他一步步的从对商场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今天的商业巨子,他总在无助的时候背地里叫自己琪姐,今天,他又这样叫自己了
汪靖琪摇头,轻轻的:“爱情里哪有谁对谁错,如果有错,就错在时间,你们相遇的时间。”话音落,眼前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汪靖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我让她嫁给了我,我要了她的人,却不给她我的心,她想走,我强留下她,她留下,我却又送她走。”
没有想到楚歌会出这样的话,汪靖琪突然语塞,她承认,从对待荏苒的态度上,她对楚歌是有抱怨的,可现在楚歌这样,她到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一开始,我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个挂名的妻子,慢慢的,我发现这不对,我又开始告诉我自己不要动情,可最后,我发现我动了心,可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心里爱的是允心,是允心。”楚歌的音色变大,他在告诉汪靖琪,更在提醒自己。
“所以,你才狠心将她送走?”
“是,长痛不如短痛,可我没想到她会离开,我不想让她离开。”象是在对自己生气,楚歌用力甩开手中握着的笔,笔尖在洁白的纸上划出一条刺眼的线,楚歌叹着气,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他没有想到,荏苒会再一次离开,从那天开始,纠结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过,电话打了无数遍都是关机,发信息和邮件也没有回,在临海,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去英国,又能去哪呢?
关于那个珍珠戒指的事情,允心并没有给自己答案,没等自己找到她,便接到了她的电话,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去旅行了。
以为会很想念她,却发现原来不是这样。
满脑子里竟然都是荏苒的模样,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让彼此都冷静下来再做打算,是自己自私了,以为过一阵子,当各自都把心冷静,事情该如何结束就有了答案,可是
荏苒比自己要更狠心,这段时间以来,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了空间的隔离,痛苦与伤害会让感情变得轻微,可他错了,自己并没有因为分离而变得清醒,反而更加思念,原来是为了她好,不忍看她整日压抑着痛苦,为了不让她沉迷与自己若即若离的感情,只想快刀斩乱麻,可这团麻却在自己心里结成团,越结越大,越结越乱。
“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反而将她可能回云山的事告诉我?”
“呵”楚歌自嘲。“找到她之后呢?给她希望,然后再伤她一次?呵呵,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让自己更冷酷,这样她才会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而允心,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允心她”汪靖琪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把荏苒的情况告诉楚歌,一是她答应过荏苒,再有就是在有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对楚歌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幽扬的小提琴声响起,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容,侍者往来穿梭,度假村宽阔的草坪上正在为一场温馨浪漫的婚礼做着准备,美如童话的婚礼应该是每个女孩心中的一个梦吧!婚纱是公主裙,新郎就是王子,艾玛本来就漂亮,再加上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戴上美丽的钻石王冠,美的像个女神,当她挽着父亲的手臂步入会场的时候,获得了所有人的赞美与祝福声,而在台中央等候的保罗早已热泪盈眶。
楚歌坐在贵宾席,边上是盛装出席的洛允心,当婚礼进行曲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保罗在等待着他的新娘艾玛,而楚歌等待的人却依然没有出现。她会不会不来了?
宾客们都认真的听着司仪在动情的描述着这段美丽的爱情,婚礼已经开始了,她还没有来,可是琪姐她已经知道了,难道她是为了躲自己才不来出席好朋友的婚礼吗?
已经记不清有几次他故意的向入场处观望,直到保罗对艾玛着‘我愿意’,楚歌终于看到了那一抹沁心的水蓝色。娇小的一个人,悄悄的坐在了观礼席的最后,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脸颊,素着一张干净的小脸,不觉间早已将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