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十分高兴。得知是搭上的洛阳金家的船只,还与金家的少掌柜有着那么一番交情,那表情瞬时变得相当微妙。
不待钱掌柜的发表几句,他娘子就从后厨出来了,递给三娘他俩一个大包袱。三娘不明所以的接过,甚是有分量的包袱。撩开包袱一角发觉,竟然是满满一包的烧饼,立刻就往回送。
掌柜娘子当然是不会接的,交代几句好好吃,就晃悠走了。掌柜的也就乐呵呵的把包袱又重新塞到三娘怀里。
“一点心意,收下收下。难得遇上如此可心的客人,这几天我们可让乐呵了好久呢。”
“金家的船当然没问题,但是走水路还是很多要注意的。”
“会晕船么?”
三娘连连摇头,她可不像她阿耶,她坐船从来不晕船的。二狗也表示他并不晕船,对坐船出行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就好,现在这个时候风浪比较大,躲在船舱内别出来晃悠,明白否?”
“他们还不敢查金家,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三娘第一次自己独自出门,也是第一次遇上对自己真情实意敦敦教诲的人,想着离家有段时间了,霎时鼻头一酸。
感觉到二狗在身后,无声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于是,两人结清房钱、饭钱,便与钱掌柜的告别了,约好以后来洛阳一定还来他家住店。二狗一边背着一大个包袱,两人便打算去码头了。
但是还未出门,三娘突然拉着二狗来到了后院,与追风唠叨的又道上一声别,还严厉地教育了一番马棚霸王的追风。因着同样是客栈看管马匹的马棚里,就追风一匹马呆在一隔间内,就知道他又欺负其他马儿了。
“你要听话,多交朋友,这不是府中,不然以后去哪里找心爱的小母马去。”
旁边看马的小厮听到三娘这话,连连点头,“客官你可不知,这里的马都被你家的马给踢过,他根本不让别的马近身。一旦靠近,不是伸腿踢,就是上嘴咬啊。这可不得单独关着么?”
追风好似听懂了有人在告状,转头就向着那小厮打了一个响鼻表示否认。
三娘无奈地叹气,只能又加了一两银子给追风看顾费。
单间就单间,跟着她出来受苦,不能再让他受委屈不是。
拖拖拉拉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辰时,二狗拉上还在依依不舍的与追风说话的三娘,转身就走。这还不走,估计她能和那马儿聊上整个上午。
从小巷口出来,绕到客栈的大门前,三娘居然发现梁二郎今日竟已经在门前了。听着熟悉的“三娘”的呼唤声,两人来到梁二郎跟前。正正好来门口招揽客人的小二哥看到一行三人。
“这梁二昨下午估摸着是听到了郝二郎与别人聊天,知道你们今日就要走了,所以今一早就到了,放在平日里要就午食的时候才来呢。”
梁二听明白了,居然伸手拉住了三娘的长袍下摆处,可怜巴巴地看着三娘。三娘被他看得顿时全身都僵硬起来。这、这、这还不让走了难道,可怎么办呢,抬眼看向二狗。
只见二狗顺势就蹲了下来,来到梁二视线齐平的位子,搭在三娘肩膀上的胳膊也一用力,于是三娘也就跟着蹲了下来。见两人都蹲下身子,离自己更加近了一些,梁二往后缩了缩,膝盖抱得更加紧了,只是这拉着三娘衣摆的手并没有松开。
三娘把手附在梁二的手上,轻握起,生怕惊着他似的轻声说到:“我们今日就要走了。”
梁二顿时不安起来,想要扑上来拉着可又不敢,只能把手攥得更加紧了。
“三娘,别走。”
“三娘就去一两月,很快就回来看你。”
“三娘,别走。”
“不骗你,不信你问我旁边这位,他是个大夫,大夫从来都不说谎话的,对不对?”说着看着二狗,二狗点点头。
“三娘,别走,看灯,烟花,好看。”
梁家三娘那年便是元宵节出的事!
这二郎一直记着要带他妹妹去看花灯,看烟花的,即使变成了现在这样,也依旧记得。右手死死地抓着三娘的衣摆,生怕这回三娘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好,好,我记得,你就在这等我,我一定回来看烟花的。”三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
二狗认得这就是装那个特别丑的簪子的荷包,也不知道三郎这小子干嘛还带在身上,他身上又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