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年,可以说是,对山上的,哪怕是一条小道儿,都是熟悉的很的,据他说,知微山上,从临水城那里的口子上去,一直到叹天涯,都只有一条路,除非是使了密道,从山体里折去了整个大军的后面,从上山的路下去,不然,绝没有道理,六七百人,半点儿踪迹都没留下的,就又回到了临水城里,趁着城中守备军队不在,而公然行凶,对城中百姓,烧杀抢掠!还有,如果没有人给他们报信儿的话……他们也没可能知道,城里是没有守备军队的,更没可能有胆量,公然……那临水城里的旧城守,虽是他们庇护伞不假,但,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该要做足才好的,不是么?”
“山匪不都是坏人的么?那些说书的先生不是说,坏人要做恶事的时候,都是要先抓几个无辜的人在手,用来跟官府谈条件的?若是雪儿姐姐,还有那个司马殇,都是遭他们钳制的,他们为什么不带了他们一起下山,当跟官府谈条件使?如果……嗯,雪儿姐姐和那个司马殇,没有被他们钳制,为什么不反身往回走,到去营救的官兵里面去?”
霜儿小丫头没跟景麒想的那般,一个人跑去玩儿,而是穿着她的小熊崽子衣裳,瞪大了两只大眼睛,竖着耳朵腻在了他们三个的身边,听他们说起了事情来……听到自己觉得不寻常的地方,更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来,让纳兰雪听了,也不禁动容,暗叹,这小丫头,真不愧是被景麒相中了的人,单是这敏锐的洞察力,就有资格,嫁进景瑞家去!
“霜儿说的没错,侥幸逃出的人,断没有理由,不去跟后面明知是来救自己的人联系求救,还沿着后面的人追,都未必能追得上的路,一直往险处走。”
纳兰雪抿了抿唇角,又伸了手,摸了摸霜儿小丫头的“熊头帽子”,才眯起了眼睛,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江越,“那些山匪,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明知被人追了,极有可能遭到围剿的时候,不留半个看守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山寨里面,自己去往山下,顶着风头儿,再行劫掠?”
“那老斥候说,他们进去了山寨里的时候,所有的金银细软都被带走了,之前时候,遭那些山匪们劫掠的良家女子,也都悉数被抹了脖子灭口。”
景麒显然也是没能想到,自己一时新禧买回来玩儿的这个又馋又懒的小丫头,会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微微一愣,也学着纳兰雪的样子,揉了揉偶她的小脑袋,对这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更了对自己的称呼这事儿,也是全不计较了。
景麒就景麒罢!
名字本来就是用来给人称呼的,多她一个人,也不多!
“那一看,就是背水一战,没打算再回来了的架势。”
景麒深深的吸了口气,把目光重新转回了纳兰雪的脸上,继续跟她说道,“若无什么特殊的目的,一群山匪,怎么会那么想不开,连自己的老窝都不要了?再说了,一群莫国的山匪,放着好好儿的有后台支撑的地方不待着,偏就跑去了莫国劫持主子?这让什么人想来,也是不合理的很罢?莫国皇帝,商国皇帝,名扬天下的纳兰府,随便哪一个,也不是他们这样一群山匪,能招惹的起的罢?如果说,没有受人怂恿或者指使,他们做这样的事儿出来,图得什么?换句话说,若不是有恃无恐,他们敢么1
“有恃无恐?”
景麒的话,让纳兰雪的眸子稍稍闪了闪,继而,便在唇角,扬起了一抹带了凉意的笑来,“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澄德贤澄老爷子,乐妃澄乐的爹爹,司马殇的外公,可是掌管了十几年的莫国刑部,如今的莫国刑部的,主簿大人呢1
纳兰雪极少冷笑,通常,惹了她冷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比如,泗水国的国主,再比如,意国的皇帝。
见纳兰雪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在场的江越和景麒,都是本能的后背窜起了冷汗来!
雪儿生气了!
主子生气了!
这事儿,大了!
“雪儿姐姐1
就在这整个石厅都处于一个落针可闻的时候,霜儿小丫头软绵绵的童声,突然响了起来,不似寻常孩子的思考方式,一下子,就引起了三个大人的注意。
只听她满脸无邪笑容的跟纳兰雪问了一句,“你说,这世上,最让人觉得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