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1
突然听到纳兰雪的死讯,副官一下子就惊吓的站了起来,因起得太快,重心不稳,往后直直的退了两三步,撞上了一张桌子,才勉力站住了,“你刚才说……他们把谁给害了?哪个……纳兰郡主?”
“瞧你这醉话说的!纳兰郡主还能有几个!自然是纳兰府的那位巾帼女将,纳兰雪,纳兰郡主了1
酒馆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半点儿都不意外,副官会有这样的反应,自己动手,拿了酒坛起来,把已经空了的两个酒碗倒满,朝着桌子前面的凳子努了努嘴,示意他回来坐下,“哎,都道是,好人不长寿啊!郡主那么好的一个人,怎说死就死了啊?!我可真盼着明儿早晨醒了酒起来,能有人骂我一顿,说我是做梦的呢1
“郡主她……是怎么死的?”
副官深深了吸了一口,费力的走回了桌子旁边,慢慢的做了下来,却是再也没了心情喝酒,只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掌柜。
纳兰雪带一万轻骑,千里奔袭,赶赴边城支援的情景,还宛若昨日。
对从头到尾目睹了她巾帼女将风采,与她共同对敌过,并将她视为此生信仰所在的副官而言,她的“死”,无异于晴天惊雷!
“晌午时候,我听一个城卫军说,他是被门外的那些山匪们劫了去,推下山崖害死的,陛下带了人。连夜下到断崖底下去寻,便见着……她的尸身,已被一群野狼,撕扯啃噬成了不知多少块儿……”
说到这里,掌柜稍稍顿了顿,抓起桌上的酒碗,又倒了大半碗酒进自己的嘴里,“为这事儿,皇帝被打击的厉害。回来的时候,跟得了痴症似的,我亲眼见着,他是把自己的龙袍脱了,用来当包袱装郡主的残骸,自己只穿了中衣回来的……一身的血迹。下旨把那些人生生剥皮,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儿的,简直就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要多吓人,有多吓人1
“陛下早就心仪郡主,早在郡主择了五皇子为婿的时候。就犯了一回痴症,这回怕是……”
副官轻叹了一句。深吸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碗来,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只觉得火辣辣的酒,顺着嗓子顺流直下,一下子就让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之前进城时候开始。一直延续到了这时的冷意,也随之烟消云散了。“郡主的尸骸,葬在何处了?明日,我想带些酒食香火,去祭拜一番……跟意国打仗的时候,可没少得她照顾……”
“你的这愿望,可怕是实现不了啦1
掌柜轻咽了口唾沫,拿了桌上的筷子起来,夹了一筷子青菜,送进了嘴里,“皇帝走的时候,一并带走啦,有人说,皇帝要带了她的尸骸回去,择日成婚,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午后时候,瞧完了那些匪人们被剥皮,城里的几个富户出了些钱,说是打算给郡主建个衣冠冢在城外,明日,就该开建了……”
说着有人要给纳兰雪建衣冠冢的这事儿,掌柜稍稍顿了顿,抓起酒坛来,往自己的碗里,又倒了大半碗进去,“要我说,花钱修冢不是什么事儿,要是有需要,让我典了这间铺子捐钱,我也是舍得的,主要是少了衣冠,寻不来郡主生前穿戴过的东西,只建个空坟出来,让人怎么祭拜?啧,我就说那些人啊,沽名钓誉,拿郡主的坟冢做噱头,来提高自己的声望,真真是混蛋的很!就该让皇帝,把他们都给砍了才好1
“好歹也是一番心意,先把坟冢修建起来,里面要放的东西,以后再慢慢寻找,也是来得及的。”
副官颇有些尴尬的伸了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缩在衣袖里的左手,却是本能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荷包。
那里面,有一条纳兰雪的帕子,昔日莫意两国交战的时候,他受了刀伤,纳兰雪用来帮他包扎的,后来,他的伤好了,便徇了下私心,悄悄儿洗干净了,使人缝了个荷包,贴身保藏,没给她还回去。
这东西,的确可以算作纳兰雪的“生前衣冠”的,但,要让他拿出来,可比杀了他,还要不可能!这可是郡主给他留下的,唯一能算是念想的东西了,待回去了汲水城,他打算使人去打制个精美的盒子出来,将它放进去里面,日日焚香供奉!
……
第二日清晨,临水城的大门刚刚打开,副官便骑马出了门去,直奔汲水城方向而去。
纳兰雪死了,而且,还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