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方一俗入乡随俗,看似我和郝健结了婚我就应该尊重他们的风俗。但是,我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都是膝盖不能软,下跪这种事,完全就是伤害自尊心。即使现在形势所迫需要我去,特么郝健能不能别理所应当的觉得我必须应该这样去做?即使我去了,我特么也是为了你的好不好?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就躺在炕上哭得昏天暗地。我心里难受得只想给我妈打电话,但想大过年就打电话回去哭哭啼啼,我妈那么迷信的人肯定会有阴影。她虽然嘴上说郝健比我更好,毕竟我是她亲生的,我要真受了委屈她一定还是会站我这边的。
我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为了保全面子不能冲气走,为了不让我妈担心不能打电话向她诉苦。就只能躺在炕上哭,死命的哭,以此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过了很久,大概是婶在外面催的着急,婆婆才推开卧室的门,蹲在炕头还没开口眼眶就红了。婆婆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拉着我的说哽咽着说:“菲,妈的好女儿,村里的人可都夸你又懂事又勤快,好歹这次你给妈个面子好不好?”
看婆婆哭,我心里被猛的一触,捏紧婆婆的手也不愿意松开。从看到她眼泪开始,我就已经开始动摇了,但心里最后丝丝对陋习的反抗,压住我还是不愿意起床。
“好媳妇…你今天要不去,妈以后在村子里可就抬不起头了。乖…咱起床埃”婆婆虽然极力在忍住没哭,眼泪还是落下来掉在我手背上。
被婆婆的眼泪一惊,我瞬间清醒过来。这不再是我家,面前这个动之以情的女人也不是我妈,如果我再执拗下去,不仅会让婆婆难受,更会直接影响到我和郝健以后的感情。
我伸手擦掉婆婆的眼泪,哭着说:“妈你别说了,我去…”
我能说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件妥协的事么?以前我都是以自我为中心,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高兴去做的事谁要劝不动。想要的东西就算我妈不答应给我妈,我能缠着她闹几天几夜,到没办法给我买了为止。
可是现在不同,我结婚了,特么不就是磕头么?不就是什么狗屁尊严么?他们这地儿,把这事看这么重,我自认为所谓的尊严,又特么管几分钱?不就是一个思想转变的问题么?不就是不愿意妥协么?婆婆都大把年纪还泪眼婆娑的来请我去,我特么再不去不是不孝是什么?
婆婆苦笑着从炕另外一头把我的衣服递过来,又把放在炕头暖着的鞋放到地上,叮嘱我说:“妈先出去招呼你婶,穿好就出来碍”
婆婆刚出门,郝健就跟着进来,嬉笑的凑到我边儿上,拿过我的罩罩一边帮我穿一边说:“老婆…刚才我错了,我为你穿衣服赔罪。”
我已经找到了让我去磕头的理由,郝健说什么也就不会再生气。穿好衣服,在婶的带领下当真就准备挨家挨户的去给陌生人下跪。从村头开始,每到一家婶就向我介绍下长辈,我冲他们笑笑瞬间就觉得膝盖软了,见人就跪…贱人跪…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双膝跪地,然后还得磕头…完了婶再把我扶起来,亲戚就给我个红包算是认了亲了。
让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郝健他们特远方的什么亲戚,让我真正的见识了什么叫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但我跪完之后,年迈的老太太战战兢兢的从手帕布里,拿出一张崭新的5元钱纸币递到我手里:“娃,你拿着…”
除了在电视里,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穷的人家,也没见过笑容如此真诚的老太太。当时心里就一感动,恨不得把前面的人给我的红包,全部都拿出来给她。
我记不清楚到底磕了多少家,总之就不停的走路——笑——下跪——磕头——起身收钱——再出门走去下一家。
磕完头回到家,全家人就像是迎接皇后那架势,站到门口迎接我凯旋。婆婆满脸堆着笑纹拉过我的手:“冻着了吧?快进屋烤火。”
我麻木的冲婆婆点点头,说了声:“没事…”
“嘿嘿…”郝健在旁边接过我手上的红包,“我去帮你打点水泡个脚?在雪地里走了半天,该是冻着了。”
我进屋坐在炕上等郝健打洗脚水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没对,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流。没过多久,郝健就提着一桶洗脚水进来放在我旁边,蹲下去帮我脱着鞋和袜子。猛的抬头看我又开始哭,一下就慌了,还拿着我的袜子就直接伸手,正好碰上我张嘴准备哭的时候,袜子就给塞进了嘴里。
“呸——”
“对不起宝贝儿。”郝健连忙把袜子给放在一边,伸手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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