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了满床满屋。老丁头轻咳两声,视线满屋扫了一圈,大伙儿渐安静下来,这让他一下找到了从前做大家长时的感觉,不由百感交集,万千情绪堆积心头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场。
“我操他奶!”
老丁头冷不丁爆出这句开场白,打了头,下面的话说起来就顺畅了,他把老六在县城开客栈置了宅子,田老大夫妇都住在他们老丁家人开的客栈里,田氏娘也要去住这事讲述了一遍,老大几个一下炸了锅。
除了方氏没人去想,老六哪来的银子开客栈置宅子?老大他们几个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老丁家人被田家人占了便宜,还是天大的便宜,这还了得,一个个气愤不已,大骂田老大两口子并田氏娘。
骂他们下作,不要脸!
“你们有没想过,老六哪来银钱置办这事?兴许是六弟妹的娘家人,她二叔和姑父借给他们小两口的本钱。”方氏本无意掺合,因见老二也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这才忍不住泼了凉水,“若是那样,六弟妹的爹娘跟那帮衬他们也是在理的,没有我们反去闹的道理。”
“你打屁!”孟氏早憋不住急于发表讲话了,只是一直没合适的切入点,这下总算逮到机会开始表演,她狠狠剜眼方氏,“田家穷得叮当响,她二叔一臭跑镖的能有几个钱?镖局还不是那姓马的得了几个赏银他们才有资本开办起来,哪还有啥余钱给老六他们开客栈?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咱家人好。”
“娘说得对。”刘氏道:“老二家的,你一向对咱家的事不上心,老六打小在镇上当伙计,我可听说有些客人出手阔绰得很,他人又机灵,鬼知道他这些年背着爹娘攒下了多少银子。那些银子要交到公中,分家时大家都有份,包括你们二房,你要不想要,行!但你要向着田家人说话,我们可不答应。”
刘氏的话得到了孟氏的积积响应,孟氏还赞赏的朝她投去一瞥,接着道:“你们自己好好寻摸寻摸,老六成亲可都是他自个拿的银子,一手就是二十两!我先时就曾疑心过,他要没个上百两银子,能那么易得随便甩出二十两来?”
孟氏一番话引发了热潮,搞得方氏心里也没了底。
老三道:“老六攒的钱是成家前攒的,那就是公中的,他用公中的钱开了客栈,咱们各房都有份。我看也不必请外人做伙计,咱们自家几个娃都大了,没有放着自家人不使反花钱请外人来干活的道理。”
高氏没吱声,她既想分杯羹,又不想出头,以往跟随爹娘脚步和四房斗的教训让她总结出,跟着爹娘走没啥好果子。她想着老三已经明确表态,站到了爹娘那一头,那这回她还是暂时别站队,免得事情最后搞砸了遭老六两口子记恨。
打定主意,她只在边上和稀泥,会议开到最后老丁头重重咳了两声,宣布本次家庭会议结束,他明儿一早先同着孟氏和老大两口子去县城,等他们先去打头阵,安顿好后其余人再去不迟。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老丁头和孟氏肩挎手提,一人拿了两个大包袱过来叫老大夫妇,刘氏见状问道:“爹,娘,你俩拿的啥呀?这是去了不打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