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丁有田衣裤都没换,信也没急着打开,直接奔去东屋,提笔一挥而就给简宁画了一幅素描。他拿去灶屋给简宁看,画上,简宁螓首低垂,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拎着一点裙裾,左脚微抬,唇角噙有一抹笑意。
简宁偏头就着他手侧目看去,一眼瞧见自己发上停驻的那只蜻蜓,“咦,我头上停了只蜻蜓么?”
她又认真多瞟两眼,“神了,它明明没动,可看上去双翅好像在颤动似的,不错。”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相公师从何人,要知道本秀才的师......”他话未说完,巧凤拿着盆洗好的青菜端了进来,他忙把画拿给巧凤,“凤儿,快看看,你师公的画作称不称得上鬼斧神工。”
巧风引颈朝画上看去,“哇,师父好美,真好看。”
嗯?丁有田拿眼去看简宁,简宁吃吃笑个不停,他匆匆卷起画像走了。
“师公咋不高兴了?”巧凤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她师父本就好看嘛,为必夸师父还夸错了?
“别理他,他是因为你的点没落到他的画作上,没夸他画得好。”
“原来是这样,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那一会我要不要夸下师公画得好?”
“行,那咱就好好夸下?”
“嗯。”
师徒俩想起方才丁有田卷起画作的样子忍不住乐了,”你师公那人吧,原来有些儿不着调,就是说他有些邪性,跟个顽童似的。如今倒是稳重不少,可偶尔还是有些儿孩子气,你一会猛夸下他,让他高兴高兴,的确是还画得不错。”
“这个我拿手,放心吧师父,从前跟着我爷要饭时没少夸人,一会我准保把师公夸得眉开眼笑。”
简宁心下一酸,侧目看向她道:“凤儿,往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管跟我说,能满足你的我都会尽力满足。只要有师父一家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巧凤愣怔片刻,喊声师父,一头扎进简宁怀里,搂着她腰呜呜哭起来,丁有田拿着信件进来,见状眉一掀,“这是怎的了,好好的为何哭上了?”
“我没哭,我只是流泪。”巧凤忙扯出帕子擦干泪,“师公,你画的画,真好。”
说罢,她头一低,转身跑去了后院。
“凤儿这是怎么了?”丁有田问。
“她没事,信上说些什么?”简宁下巴朝他手中信件点了下,“拿的谁的信?”
“哦,薏帆兄的,他知道我中了秀才,今年会上京应试,说今年策论只怕会跟粮食有关,让我提前下点功夫。”
和高考一样,现代高考,老师也会押题,一些家长也会,古代科举学子们同样会押题。押对了,提前做足准备,答辩起来得心应手;押错了,考究的则是基本功了。
“秦公子这人还真不错,他既提醒了你,便好好琢磨一下,跟刘叔也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另外,霍锦成来信说些什么?”
简宁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