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哭了。”三妞在孟氏撒泼嚎上后就扯着二妞跑回来报信,“奶把我六叔气哭了,我听说是奶不肯拿银子给六叔。”
简宁忙去叫醒丁有田,“出事了,老六在那边哭,他们不肯拿钱给他,迎亲还要另外再给什么钱吗?乡下办喜事有个几两银子足够了,我听你的拿了二十两给他们,这下好,银子揣进兜里不肯拿出来了。这节骨眼上那边还等着呢,马大哥一家昨儿都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莫慌,我想想。”丁有田边穿衣裳边道:“是了,多半是要开门钱,那个要不了几个钱,六百八百文都是个意思,我去找族长,你数八百文给我,快些儿。”
简宁一秒没耽搁,立即开钱匣取了一吊钱,“都拿上,那边好几个小孩呢,加上送亲的都要给几个喜钱,让族长把这吊钱交到老六手里,快去吧。”
二妞三妞也跟着丁有田一块去了。
老六这媳妇最后虽是娶回来了,可他对爹娘的怨恨也结下了,当晚闹洞房的人散去后,他收拾东西就要拉着晓玉回县城。
清早发生的事,晓玉已有耳闻,她道:“这一走,我在这村可就背上了恶媳妇的名声,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再委屈也请你忍耐几天。往后日子长着呢,不管咋说,他们是生养你的爹娘,没有他们又哪来的你?无论如何咱们跟家住满两日,三朝回门再走不迟。”
“今后你如不想回这家,咱们就尽量少回来,只逢年过节回来打个转,小住几日。我奶常说,做人得学会把心放宽些,心宽了,路也就宽了。”
“你奶这话说得真好。”
在晓玉安抚下,老六心慢慢平复下来。
老六和晓玉在家住了两日,晓玉连着两天早早爬起,洗手做一日三餐,又拆洗了孟氏和老丁头床上的铺盖褥子,足足在家忙活两日,把老丁头和孟氏房里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和田氏一样,生得面善,眼睛圆圆的,便是不笑看上去都一团和气,连孟氏都挑不出她的错来,左邻右舍也都说老六好福气,怕不是打着灯笼找了这么个好媳妇。
第三天,晓玉照例早早爬起做好早饭,用过饭,她拉着老六来向老丁头和孟氏辞行,恭恭敬敬给他二人行了礼。
有那么一瞬间,孟氏心中有浅浅暖流淌过,她如今觉着儿子靠不住,又遗憾没能生个闺女,她心里闪过给晓玉一吊钱的念头。
笼络也好,还是什么也好,她直觉和这儿媳搞好关系没坏处。
可最终到底还是没舍得,又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谁知道这田氏女是真心还是假心,她且看看再说。
老六和晓玉从家出来,说是去向姑姑田氏辞行,田氏在简宁这做工,两人自然便直奔简宁这来了。
“四嫂!四哥。”老六进屋二话不说,跪下给简宁和丁有田“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他清楚,族长送来的一吊钱是他四哥四嫂拿的,“小六啥也不说了,从今往后哥嫂但凡有啥吩咐,小六要皱下眉头......”
“住嘴!”
丁有田没等他说完大声喝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