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简宁忙摆手,“二回吧,今儿就不打扰了,祈年还好吗?”
“好好好,他上学去了,多亏了简娘子妙手回春啊,若非你和马捕头小儿这会还不定啥样儿。”
“我是个郎中,行医治病是我的本份,二回来县里再来叨扰。”
“好,你忙,二回一定记着来家坐坐。”
陈母也出来了,对着简宁千恩万谢,寒喧几句,简宁同着店家准备进去客栈后院,陈父悄悄扯了下简宁衣袖。
简宁扭头,陈父使了个眼色给她,虽不解何意,但简宁还是颌首,表示收到他的暗示。
“想不到娘子还是个女郎中。”进到院里,店家先是冲她好一番恭维,才又道:“说起来本人实在不想转手的,只是内弟在通州营生做大了,几次三番催促我夫妇过去入伙,扩大营生,实在不得已才忍痛转让。”
“是勒,这儿位置好,来来往往的人多。”老板娘也道:“前回童试那会好多都是拖家带口来投宿,忙得我俩是脚打后脑勺,娘子盘下这保准赚得盆满钵满,不亏的!”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天花乱坠,简宁只笑并不接话,眼下临近饭点,生意要真有他俩说得那么好,也不至半个食客的影子都看不到。
再一想联想陈父方才的眼色,简宁心中更为疑惑,只怕这客栈另有什么隐情,才导致生意清淡,所以店家才急于转让,并非他们说的是要去通州另做别的赚钱营生。
哪有人放着现成的赚钱营生不做,跑老远去改做别的,更何况这家客栈里外都还下本钱翻新过。
“内弟来信催过几回了,小娘子若诚心想要,价格还可商议。”店家看她半晌不问价,显得有些儿急了,赔笑道。
简宁笑笑,“不瞒二位,我家是在乡下开酒坊的,如今乡下生意难做,不比城里。我原是想着把酒坊搬到县城里来,可没打算开客栈,且我一人也做不得主,须家去同我相公合计一下。要不,等几日再来谈吧。”
店家闻言脸上僵了僵,嘴上却道:“应当的应当的,是该合计一下,那等你信儿。”
老板娘脸冷了,“你只管回去合计,等你合计完没准我这店早转出去了,也不知哪个有造化的能捡了这便宜去。”
“若是这样,只能说我没这造化,不打扰了,我们走吧。”
简宁和田氏告辞出来,店老板又堆起笑,殷勤送至大门外,“别听我浑家的,她是着急想去通州,见你看了这多半会,一时又不买,这才恼了,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你千万莫往心里去。”
叹口气,店家又道:“说实在的,我呢是真心不想转,放着现成赚钱的营生不做,跑去别地做甚?可又架不住她成天跟我闹,她娘家人都搬去了通州,她也一心想早日过去,我这才不得不忍痛转让。”
简宁道:“我回去合计好了,再打发人报你信,若转的话,大概是个什么数,我好回去告诉我相公一声。”
“娘子若合计好了,诚心想要,最低这个数。”店家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一百两还是一千两啊?”田氏也伸出一根指头问道。
“大姐说笑了,这么大的客栈一百两如何买得。”
“娘啊,一千两?”田氏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简宁浅浅一笑,拉上她告辞,走到街口看见陈父,他冲简宁招招手,示意简宁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