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霍锦成见他还要去解裹脚布,后退两步屏息道:“你徒儿既想表这孝心,晚辈还是把机会让与他吧,告辞。”
话未落音,他已闪到门口,转身大步去了。
“霍兄且慢,等我一等,有话同你说。”丁有田抬脚追了出去,赶去院外撵上他,又连呼出几口大气,“我师父那双脚夏日里都臭不可闻,我好心拦你知不知道。”
“哼,追出来还想我谢你不成?”
“不不!”丁有田摆摆手,“我有事想求你,你愿帮便帮,不愿帮我去找卫叔或马大哥。”
“你是没师父还是怎的?”霍锦成跟着把这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有事找你师父,少去打扰我师父。”
“那你帮不帮?不帮我找卫叔,你是知道的,我别的本事没有,撒泼打滚死缠烂打我拿手,他一准经不住我缠。”
他说着抬脚要走,霍锦成皱眉喝住他,“何事?”
丁有田咧嘴笑道:“小事,当然,对你来说是区区小事,对我那是大事。我这人胆小,不像你,堂堂一品带刀侍卫,艺高人胆大,此事除去你别人还未必有那胆识,马大哥都不一定有。”
“少废话,说正事。”
“跟我去趟乱葬岗。”
“去那儿……刨死尸?”
“算了,我还是去找卫叔。”丁有田说着抬脚作势要走,“站住!”霍锦成喝住他,“我师父睡下了,这点子小事去惊扰他做甚,我同你走一遭便是。”
丁有田拢拢身上大氅,“你早这么爽利不就行了,等着吧,别睡,我过会来叫你。”
“要去现在便去,还磨蹭什么?”
“我同你不一样,我可是有娘子的人,不得回去跟我娘子打声招呼啊?在医馆里等着,外头风大,冻病了费药。”
霍锦成没回医馆,怕惊了卫东瞌睡,先前进去拿画像是因为丁有田那番话让他越想越不对,丁有田不过读了几年书,一直窝居在丁贤村这弹丸之地,哪来的那般见识?除非身边有人教他。
尽管霍锦成从不认为刘瞎子会是南洋子,可丁有田的师父只刘瞎子一人,想来想去他才回来拿了画像,卫东以为他上夜,还问过一句来着,他可不想再进去惊扰到他。
霍锦成以为丁有田会马上出来,结果出来的却是简宁,他暗嗤一声,“怎么,他自己倒不敢去了,反打发你一个女人去么?”
“女人怎么了?我们家就是女主外男主内,不行啊?”简宁甩了件丁有田的大氅给他,丁有田说他多半会在外头等着,让她带来给他披上御寒,“我去拿点东西来,你要不愿进屋等就在这等着。”
简宁去了老丁头家老五他们住的偏院,也就是从前丁有田和秀姑他们住的院子,她摸进老五和陆氏的房间,老五的几个娃睡在各自从前的屋子里,这间屋久未住人都有股子霉味儿了,孟氏也不说来打扫一下,真够懒的。
她翻了老五和陆氏的衣裤鞋袜,用布卷了打包捆好,回来后甩给霍锦成,转身走时霍锦成叫住她,“喂,大半夜的我帮你们办事,不会让我一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