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准备去镇上学堂接大宝他们几个下学了,她笑着同丁三爷打了声招呼,“去学堂接人啊,路上当心着点。”
“诶,诶。”丁三爷有点意外,以往常氏鲜少同他打招呼,他嘴里连应了两声。
打她身边过后,他又回头瞅了眼。
村口,老丁头两手拢在袖筒里,戴顶大棉帽,揣着肩膀蹲在路旁。他在等老五两口子归来,眼看快春耕了,老五是家里的壮劳力,他要不回来,分给他的那几亩地就得他来耕种。
他可不想替他种,如今分了家,他心瓦凉瓦凉的,上面三个现在外出找钱比分家前兴头足多了,找回来的钱他和孟氏再也瞧不着,那三个没出息的货全部屁颠颠交给了各自的婆娘。
他日日和孟氏躲在自个房里咒骂他们三个,骂他们全白眼狼,没一个说偷着给他们爹娘塞几个钱儿的。
想起老五前回给的金豆子,两下一比较,他越发觉着还是老五有良心,只盼着他和陆氏别出什么意外,早日转来,好叫他心安。
昨儿夜里,孟氏半夜将他捅醒,说是梦做得不好,梦见老五咋个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哭着说找不到回家的路。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话,说到后来抱头流泪,只觉养了六个儿子,个个靠不住。哭着哭着孟氏又骂上了,闹得他后半夜一直没睡好,这会还脑仁疼。
他抽出右手,伸进棉帽,挠了挠头。
挠了几下,听到马车声,扭头一看,丁三爷赶着马车过来了。
“吁!”丁三爷喝停烈焰,“二蛋哥,我家的地你到底要不要种?不种我可租给别人种了。”
老丁头二话不说,自地上摸了块石头,没等他起身扬臂,丁三爷一鞭甩下去,马车已经蹿了出去。
狗东西!
看不翻车翻死你个狗日的!
晦气,老丁头扔了石块,拍拍两手,拢进袖筒里骂骂咧咧地回家去了。
丁三爷牢记着简宁的叮嘱,以前到了学堂外,时辰若还早,拴好马车他还会去下面巷子里逛逛。看到啥好吃的,偶尔还会给几个娃儿买点零嘴路上吃。
现在他可不敢离开马车了,烈焰再通人性到底是四脚兽,他摸出烟袋,蹲在马车旁吧哒吧哒抽上了。
他这刚抽完半袋烟,大宝同着大俊和马小米出来了,丁盛走在后头,自三娘母子的事后他和大俊再没说过一句话。
“俊哥儿,你舅同着小杨郎中在你简姨家,你要不要一块去耍下?”丁三爷叫住大俊问道。
大俊眼睛亮了下,跟着又黯淡下去,他摇摇头:“不了,三爷爷,我爹现在一个人店里店外忙活,我得回去给我爹做饭,二回空了再去。”
他挥挥手,背着书包走了。
丁三爷赶着马车载着大宝他们进村时,丁有田醒了,他是被霍锦成的臭脚丫子给薰醒的。
两人一人睡一头,霍锦成睡着睡着一双脚伸到了他怀里,差点没把他给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