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自艾。
这点,她欣赏。
“好的,师父。”巧凤展颜冲她笑了笑,情绪慢慢好转起来。
早饭用过一半,老秦头和刘瞎子来了,俩老头一路有说有笑。落坐后,刘瞎子往桌上一瞅,他还没开口,老秦头先说上了,他瞪向秦薏帆,“咋的,没酒?”
“噢,有,有的,妹妹带来两坛好酒,我这便让厉妈妈取来。”梅娘欲起身,被秦薏帆摁住,“我去。”
秦家人吃饭是不用下人在边上侍候的,厉妈妈几个都在灶屋里用着早饭,秦薏帆走去问了简宁他们带来的酒摆放在哪,厉妈妈要去取,他道不用,自己走去抱了一坛转来了。
老秦头和刘瞎子都是无酒不欢的,老秦头早听闻“云山翠”的名头,酒倒入碗,他一看色泽清亮,便知是极品好酒。他迫不及待端碗先闭目深吸一下,待一口下肚,他冲简宁竖起大拇指:“果然是佳酿,名不虚传!”
“您老喜欢就好。”简宁笑道。
“个老头子,生生死……”冯大娘话没说完,想起今儿是年三十,赶紧打住,心虚地朝老秦头瞟眼,却撞进他一双怒目里。
“这张臭嘴,该打!真是说惯了,张口就来。”冯大娘忙自个轻掌了几下嘴。
老秦头悻悻哼一声,这才没发作。
个死老头子,生生死死就好这口酒,这话冯大娘在心里骂给自己听了。
“老瞎子,你也是这个。”老秦头几口酒下肚,冲刘瞎子也竖起大拇指,“从前得闲时曾听你说过几回书,可不知道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竟是小老儿我小瞧了你,我自罚一杯。”
“早起少喝些儿罢,这酒不是什么好玩意,喝多了伤身子。”冯大娘看不惯他馋酒,还要找理由多喝一杯,忍不住数落他几句。
话落,她想起酒是简宁千里迢迢送来的,忙赔笑道“大宝他娘,千万别见怪,我不是说你的酒送得不好。哎,怨不得我家老头子总骂我,一着急就管不住嘴,说话不招人待见。”
“大娘,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放心,我不会见怪。”简宁半点没多想,打前回老秦头卖屋买了粮食救济灾民,她就对老秦头改观了。
老秦头这会喝高兴了,也不去计较冯大娘的话,他昨儿就缠着刘瞎子打听,世上是否真有山精树怪和仙人。刘瞎子自是不会如实相告,昨儿他清理门户最后放的大招,正是当年他师兄弟三人大战几天几夜后,他用来战胜风清子的穿云掌。
穿云掌乃刘瞎子自创,遥想当年对阵风清子时他还青丝如墨,如今却已然两鬓斑白,普天之下只他会穿云掌,风清子穷极一生都未能学会。
只可惜,丁有田没有灵根,他这穿云掌怕是要失传。想他师父收了他们三个徒弟,花信子还没传人便撒手人寰,风清子那一支,虽还剩一个,怕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多半得不了善终。
他们“云中派”想要传承下去,丁有田是指望不上,但大宝未必不是可造之材,刘瞎子不由看向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