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本人和专职侍候它的马倌,谁的面子都不给,这就更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一路上,周正除了对三百威武精锐的镇兵刮目相看,更加眼馋高欢的这匹坐骑。他想和高欢换骑一下,高欢说:“周兄,这马很矫情,你恐怕驾驭不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正以为高欢是故意拿话告诫他,别惦记五原。心里很是不爽,更加激发了他要换马骑乘的心思。便道:“周某进入行伍以来,还没有驾驭不了的牲口。你这匹马确实神骏,但也不是天马神驹。来来来,我们换一下。”
高欢眼底掠过一丝讥讽,给美男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将缰绳递给周正。
周正在华洲时就是骑兵校尉,对马的了解不亚于对女人的熟悉。说实话,自打看见美男子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美男子的周身上下。当高欢将马缰递给他时,豪情万丈的他连想都不想就要跨上马背。
理论上说,周正这样的老练骑兵,控制一匹战马应当轻而易举。可美男子它不是普通战马,这家伙就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还有点洁癖的暴走男。别的马不想让人骑,不是躲避就是尥蹶子。美男子的招数多得让人不敢相信。前腿蹬,后腿踹,吐口水,用头撞。如果你强行跨上马背,它会就地一个侧滚翻,直接将你压死。
周正以为自己是骑术老手,扥住马缰,脚踩马镫,试图来一个潇洒的飞身上马动作。哪知道美男子根本不给他机会,先是一个头撞,然后向外一甩,直接将周正甩出三丈多远,浑身骨架差点被摔散架了。
只一个回合便出了丑,随行人员笑得前仰后合,让口出狂言的周正羞臊的有些脸上挂不住。接下来的一路上,周正始终保持和美男子两个身位的距离,直到进了怀朔镇。
……
进入阔别几个月的怀朔镇,高欢的心情有些复杂。自打他离开后,商行总部和所属工厂作坊也随之迁往五原,怀朔这边只留下销售网点和支援草原方向的物资储备仓库。当然,相关的辅料供应还在继续,毕竟以家庭为单位的粗加工需求量很大,也不需要华北贸易商行进行基础投入,又能给当地商户匠作一口饱饭吃,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还是有部分匠作和闲散镇民跟着去了五原,怀朔镇曾经热热闹闹的生产热潮减弱了不少,这从街面上有些寥落的气氛中可以明显感受到。
入城以后,来来往往的熟人纷纷向高欢问好打招呼,身后还跟着一群半大孩子凑热闹。
“阿欢,好久不见,你还好吧?”刘二大爷看清是高欢后,撅着山羊胡子热情的打招呼道。
“二大爷,我好着呢,您老身子骨还硬朗吧?”高欢抱拳拱手,语气祥和的慰问道。
“唉!不行了,呵喽气喘的,一天不如一天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早晚都要入土,随他去吧。”刘二大爷看得很开,语气也洒脱。
“您老刚过六十岁,大好的光景还等着您呢!活他个七老八十,一百大几应该没问题,您老就等着享清福吧!”高欢乐呵呵的恭维挑着扁担的刘二大爷。
“哈哈哈……就你小子会说话。托你的福,二大爷尽量争取吧,哈哈哈……”
一路走来,如此这般应付过一众父老乡亲,过了五金桥后,被一排顶盔掼甲的门卫兵卒拦了下来。卫兵将高欢身上的长短兵刃全都卸下,并且要牵走美男子。高欢一直认为美男子不仅通人性,而且能听懂人的心语。眼见这些卫兵举止不善,美男子左前腿一弹,将那位想要牵它缰绳的小子踢了一个仰面朝天,喘不上气来。
见此情景,一排陌生的卫兵立刻拔刀在手,试图砍杀美男子。高欢的二十名亲兵刚才还平静的像一汪湖水,见有人拔刀相向,立刻像二十团烈火燃烧起来,转眼之间将这些卫兵团团围住,控制在刀下。
亲兵队长娄十四冷哼一声道:“敢伤它一根毛,立刻叫你等死在当场。”
从入城以来就看着高欢和城里的男女老少,贩夫走卒打成一片的周正,此时不得不出面呵止道:“都退到一边去,这位是二幢的高幢主,都他娘给老子放尊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