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蹶子尥下马背。
功夫不负苦心马,这畜生成功了。乞袁律被重重的摔下马背,好巧不巧的跌落在丢手雷的特战队员眼前。对于特战队员钻地鼠来说,这样的几率百年一遇。单兵坑不宽敞,但多塞进一个乞袁律还是可以的。本来就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乞袁律,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是手下在帮他呢,很配合的躲进单兵坑,防止被发了疯的战马踩死。不料将他拽进坑里的钻地鼠二话不说,匕首直接抵在他的咽喉处,厉鬼一样花里胡哨的面容上,除了眼仁和牙齿,看不出人模样。
“别出声,我保你不死。否则,立刻割断你的脖子。明白了吗?”这花里胡哨的东西终于说话了,但乞袁律丝毫感觉不出活人的气息。
“说话,听明白了吗?”钻地鼠重复追问。
“呜呜呜……嗯嗯嗯……”
乞袁律被捂着口鼻,呼吸都困难,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但他接二连三的点头动作,钻地鼠理解为他听明白了。然后,未经当事人同意,他将一把草颈团吧团吧塞进乞袁律嘴里,再用匕首抵住咽喉,如此便保险多了。
当这两人亲密无间的躲在单兵坑里享清福的时候,张浩率骑一团一千五百名战士,口里异口同声的喊着“投降不杀”的劝降口号,狂风一样席卷过来。对!用“席卷”两字形容战场态势最为准确。
此时,四散逃窜的蠕蠕兵,有的终于控住了惊马,一脸惊魂未定的侥幸。有的还在做着这方面的努力。也有的被摔下马背,并且幸免于难。最可怜者,不仅摔下马背,还被来回、连续从头部、胸口、腹部、金贵的命根子和四肢上无情的踩踏而过,那情形别提有多惨了。
死的也就死了,省的活遭罪。半死不死者最可怜,缺胳膊少腿,半拉脑袋塌陷,眼珠子被活生生的踩暴等等等等,形态各异,不一而足。这一切还属于单方面自戕式死伤,粗略估计不少于三四百人。接下来碾压式砍杀过后的死相反而显得很人道:一水儿的砍头,斩腰,活劈成两截。
无论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也只在三五个呼吸之间。即便腰斩者也不过十个呼吸的耗时。最可贵的是,腰斩的死法不疼,形象恶心点而已。
骑一团的冲击排面一里宽,纵深连续十五排,从头至尾过了一遍后,诺大的一块河滩地上,还能喘气的战马虽多,还能喘气的活人就所剩无几了。说好的“投降不杀”,“不降者杀绝”。骑一团这帮家伙说话真的算数,不降者,确实杀绝了。
其实,哪里是蠕蠕人不肯投降,是根本没机会投降。战场乱成一锅粥,混乱、慌乱、紊乱、战乱,总之就一个“乱”字,短短两刻钟葬送了一千五百蠕蠕精锐,真个是令神鬼皱眉,妖魔叹息,张浩喜极而泣。
一比一对战,风卷残云,砍瓜切菜,根本没有显示出骑一团平日苦练的真实水平。娘的,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可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我,是李虎那个生瓜蛋子。
李虎,骑一团从我之下两千一百一十三人,就此立誓:这辈子绝不与你为敌!包括下辈子!
一个毫无阻滞的冲锋下来,骑一团有伤无死,创造了一个战场奇迹!全体将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们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欣喜若狂,还有那么一点点五味杂陈。
……
另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十个平方那么大一堆竹及草下面,钻地鼠和乞袁律两人相拥而坐,很有点高级指挥官通过潜望镜观察战场态势的意思。
亲眼目睹战场厮杀的乞袁律,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二十名奴隶亲兵。见主人失联,一个个急得两眼血红,混乱中的他们不管不顾,谁敢靠近,挥刀就砍。吓得所有靠近他们的人马全都避而远之。乞袁律心想,还算你们忠诚,战后嘉奖大大滴……
接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千五百名毫无还手之力的属下死在他眼前。山一样的战马集群,不一会就全躺地上了。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全过程,乞袁律的心碎了,稀碎稀碎的,万能胶水都无法弥合的那种破碎程度。
是人是鬼?顷刻间覆灭自己一个半千人队的家伙,他们究竟是人是鬼?
狂风卷枯叶,严寒冻衰草啊,我的长生天!
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刀?人腰粗的马脖子挥刀立断,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如此锋利的马刀对阵,还怎么一较高下?
刚才那个比天雷还响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嗷号唔得库,难道是长生天要灭我乞袁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