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顾笙叹息“我给谢逾留着瓶能救命的药,他可能不太需要去国寺养病。”
自先皇收复谢逾,谢逾自愿净身入宫的那一刻起,谢逾就是在为大乾活着了。
十年寒窗点灯熬油的学子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谢逾是只要忙不死就往死里忙。
萧砚随眨眨眼。
不知怎的,心花怒放。
萧砚随发自内心毫无掩饰的笑了起来。
笑容明朗又灿烂,眉眼都重新有了少年张扬意气风发的感觉。
顾笙感叹,长得好的人可真讨喜。
“你瞧瞧你这人,口不对心,快闭嘴吧。”
顾笙打了个哈欠,熟悉的疲倦袭来。
别当什么皇后了,当睡美人吧。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夜风起,燥热的暑气渐消。
宫女们扇着扇子,冰鉴里的冷气似是受到了指引,殿中弥漫着舒适的凉意。
殿外,蝉鸣声也越发低沉懈怠,仿佛也等着在即将到来的夜晚养精蓄锐,翌日继续鸣叫。
顾笙随意用了些清爽可口的菜品后,就斜坐在窗下的雕花木椅上,感受着穿窗而过的凉风,翻看着明鸢坦白的证词。
相比起冰鉴散发的凉意,她更喜欢夏夜里的风。
翻看前,顾笙就一再告知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莫动气。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一遍又一遍,还是险些把自己怄死。
果然,不止是陆六郎一人的勾当。
这种人散发着恶臭,无声无息间吸引着同样的畜生败类。
工部尚书鲁严。
堂堂阁臣,工部尚书,鲁严
正二品。
曾经的内阁次辅。
这是明鸢证词里,最位高权重的一位。
根深叶茂的鲁严尚且如此,那依附着鲁严的官员能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吗?
顾笙的指尖一遍遍划过鲁严的名字,眉心微动,内阁的人,也该让齐钧那个老家伙愁一愁了。
省的内阁那帮人整日里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模样。
内阁……
想到内阁,顾笙又忍不住盘算着怎样能成功把李怀谦这个经世致用的实干家抬到次辅的位置上。
唯有成了次辅,才能在齐钧致仕时能一争首辅之位。
她抬归她抬,主要是李怀谦也得再争气些,让政绩更漂亮些,要不然难以服众。
内阁那帮人,最能鸡蛋里挑骨头。
等谢逾回来再合计合计吧,她总觉得谢逾在梁州杀了个天翻地覆血雨腥风,返京后也必有大动作。
上京城和梁州,势必有人在互通有无。
风起之后,好像就很难轻易停下了。
或许只有酣畅淋漓的下一场大雨,才能换来真正的万里晴空。
顾笙敛起越飘越远的思绪,重新把目光落在证词上。
这只是明鸢所了解的,不是全部。
再这般烂下去,亡国也是应该的。
“四季,把证词抄录一份,明天一早派人给大理寺少卿送去,他会利用好证词从陆六郎口中套出更多东西。”
真不知审到最后又会有什么惊天巨石把人砸懵。
“另外,赐他便宜行事之权。”
“让他好好用当初周达之死一案中陛下赐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