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顾皇后如约定好的赐下她县主封号,让她能风风光光的行走于上京城后宅女眷里。
但传话的宫女来的太早了。
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前,顾皇后必不会仓促的册封她。
那宣她入宫,为的是何事?
明鸢想到了身在京兆府牢狱中的陆六郎。
难道,顾皇后察觉到了她在背后的小动作?
明鸢越发心虚了。
“皇后娘娘病了?”明鸢面露担忧,关切道。
顾皇后是以侍疾的名义宣她入宫的。
说句不太文雅的话,顾皇后身体壮的跟头小牛犊似的,还会生病?
就因为是出反常,她才心虚紧张。
宫女低眉顺眼,规规矩矩“明姑娘,请。”
明鸢惴惴不安的上了进宫的马车。
顾笙是在内殿接见的明鸢。
“阿鸢,坐吧。”
明鸢瞥到一脸病容的顾笙,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下一瞬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白眼狼。
无论如何,顾笙都待她赤诚。
明鸢在心中暗暗唾弃了自己两句。
“皇后娘娘……”
“唤我阿笙吧。”顾笙打断了明鸢的话。
今日之后,明鸢怕是再也不会真心唤她一声阿笙了。
心口巨石落地的明鸢也不扭捏作态“阿笙,你的身体?”
顾笙轻笑“夏日贪凉,不甚染了风寒。”
“果然,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贪多,也不能心存侥幸。”
明鸢心下一跳,神色有些不自然。
顾笙继续道“”高飞之鸟,亡于贪食;深潭之鱼,死于香饵。”
“阿鸢,这是你曾经告诫我的话。”
“却不曾想,还是过分贪凉,一病倒就是十天半月。”
明鸢如芒在背,坐立难安,下意识觉得顾笙意有所指。
“夏日炎热,谁能不贪凉。”
顾笙隐去脸上的笑意,声音淡淡道“前几日就知晓了你与陆六郎和离之事,一直想与你说说话,奈何身体欠安,今日总算得机会了。”
“陆六郎所作所为真是令人深恶痛绝。”
“阿鸢,你受委屈了。”
明鸢一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模样,云淡风轻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顾笙幽幽感慨。
都过去了。
她和明鸢纯粹无猜忌的岁月也过去了。
在见到明鸢的那一刻,她就看出了明鸢的紧张。
可能明鸢都不知道,她自己紧张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紧张。
呵!
她召明鸢入宫,明鸢紧张了。
无需一言,她已知晓答案。
顾笙压下心头涌出的失望,不悲不喜。
“那样的庄子,你知道几处?”
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任何征兆,顾笙言归正传直截了当问道。
明鸢呼吸一滞,眼睛瞪圆,牙齿轻颤着“阿笙,你是说京郊那处脏庄子吗?”
顾笙直视着明鸢,不言不语。
明鸢心跳如擂鼓,强自镇定“阿笙,被爆出后,我才知晓陆六郎私底下竟还有这样的癖好,若我早知,又怎会继续与他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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