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儒学大兴,读书的目的早已不仅仅是为读书,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才是读书人入仕为官的追求。”
“我若想踏上朝堂,站在陛下面前,都必须擅长这些东西。”
“当然,臣也从不自谦。”
“臣确实比一般读书人,要聪慧那么一点。”
“而陛下为君,舞文弄墨之道略知一二便可,需要紧做好的,是知人善用。”
“知人善用,鉴人在先,而后用人,其次驭人,集众人所长为己所用,只要用的好,臣子的,就是陛下的。”
“威、利、理、情、义,皆是陛下可用的驭人之道。”
“择其一,或兼用之。”
大乾需要的是能缔造政通人和河清海晏的君王,而不是出口成章下笔有神的大儒。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讲学中也格外注意界限和分寸。
谢逾选他来此,可不是为了把陛下从一条歪路领上另一条歪路的。
顾笙眸光潋滟,傅淮真真是有大才!
除了在曲折迂回委婉含蓄一道上有待提高。
这个夫子,谢逾选的很好。
萧砚随若有所思,在心中不断的重复念叨傅淮的话。
“朕好像悟了!”
顾笙失笑“最好是悟了。”
“那便找典故吧。”
萧砚随: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再悟悟。
殿内,萧砚随磕磕绊绊的找典故,又手忙脚乱的翻阅古籍书册查典故出处。
殿外,泫丛珠缔叶,起溜镜图波,蒙柳添丝密,含吹织空罗。
时间,不知不觉间在斜风细雨的陪伴下流过。
直至,萧砚随面前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萧砚随伸了个懒腰,很有成就感的捧起纸吹了吹,而后扬扬下巴,自得道“这世上就没有事情能难得住朕。”
“朕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来,笙笙,朕给你讲一讲。”
“所以,陛下以后要再接再厉啊。”顾笙笑着道。
“傅探花,你且综合的分析下这些用典的倾向、风格、特色。”
傅淮心中早有成算“除却书册记载,一小部分典故化用了江南地区的旧闻。”
“不明显,非博闻强记行万里路者很难辨别出。”
“若不是早年间我曾游学到江南一带,贪恋江南风光,逗留于大街小巷阡陌人家,也识不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模仿陶岐字迹写下自白书的人,十之八九来自江南。”
顾笙“然也。”
所以,这就是线索啊。
难不成,江南的文人动身跋涉千里到上京城只为伪造一封遗书吗?
绝无可能。
文采斐然的江南文人,幕后还有靠山,这也意味着有银钱傍身,不会过得捉襟见肘。
范围小了,就很好找了。
谁让这封遗书写的过分恳切了呢。
恰巧她和萧砚随又格外关注了周达之死。
恰巧她们身边还有一个足迹遍天下的傅淮。
要不然,真就蒙混过关了。
傅淮眼中划过一道亮芒,斟酌着开口“臣听闻,奉顺夫人府上即将过门的孙媳身边就招揽了一些文人墨客作为门客。”
“奉顺夫人曾在坊间公开嫌弃其不检点,最后却不知为何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