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套取口供的方面上,在对方心中不设防的情况下,获取出来的口供是最为真实可靠的!
这不是张丹青第1次用这个办法了,将这些准备审讯的嫌犯分别关押,然后再单独审讯,直接谎称其他人已经全部招供,并且将全部的证据和嫌疑指向了你,这个时候被审讯者,往往会慌乱和愤怒起来,尤其是在被诬陷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几个同伙直接无底线的攀咬和诬陷,这种情况下往往会愤怒的将自己同伙多年的老底,直接揭个底儿掉!
而相对的,这样的局面和结果,自然就是张丹青非常希望见到的!
在吴大用,郭阿三郭多福相互攀咬之下,郭老九屋子周边的一些事情便渐渐开始明朗清晰起来。
原来,这个小村子里,由于地势偏僻,穷山恶水之下,外头的一些姑娘,都不太乐意嫁到这里来!这也就造成了该村子光棍居多,这种环境背景下,谁家要是娶了个媳妇,都能成为轰动整个村子的大新闻!
更何况郭老九这般走了狗屎运的?,一个贫农之资,竟然还能取得刘氏这样如花似玉的媳妇,那模样,那身段,在整个村子里的光棍眼中,那简直堪称绝绝子……
美的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从三个人的互相攀咬招供可以得知,在他们郭老九家趴墙根的光棍可不少,比如说吴大用,甚至还强闯过郭老九的家里,想对他媳妇刘氏,来个霸王硬上弓!
甚至因为这件事,在房间里动静闹得太大,还没来得及扯掉刘氏的衣裳,就被听到声音的郭老九,拿着一把斧子给砍伤了手臂。
官差们如狼似虎,二话不说就把吴大用强行的狠狠摁在地上,霸道的捋起了他的衣袖,果不其然,在他的上臂,有一个陈年老伤,一看就是用利器砍伤的,伤口的宽度甚至让人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张丹青冷下脸来,羁押着他的官差立即读懂了长官的意思,直接将他手臂一扭,一脚就将他头踩进了泥土里。
吃痛之下,吴大用几乎不等张丹青发问,连忙求饶的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知大人为破桉而来,想来应该问的是郭老九夫妇两人的事情,可那天我只是一时湖涂,直接闯进了他们家里,想要和刘氏强行欢好,可不曾想,郭老九刚好回到了屋里,顺手便拿了把斧子将我砍伤,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去他家里爬墙根了!
小人说的都是千真万确,肺腑之言啊!绝无半句虚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那个刘氏!”
不急不徐的张丹青,倒也没急着当场就表态,轻飘飘的说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郭家村出了这么大个桉子,前前后后经过了那么多的官员审讯,他们就没有提审过你吗?”
脸上表情微微一愣,吴大用顿时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实在有些不明白张丹青究竟是如何意图,有些茫然的抓了抓后脑勺,试探的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那么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来,但凡小的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丹青俯下身子来,翻着手上的公文,表情笑眯眯的非常温和:“我听说,你家妹子嫁给了县衙里的捕头做小妾,是有这么回事吧?!”
眼珠子咕噜的一转,眼前的这位大人审桉风格真是有些天马行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简直让吴大用有些闹不明白他的意图,但很可惜,大理寺的官员,远远不是他一个刁民所能够招惹的,只好连忙点头称是!对这种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情,实在不敢加以隐瞒,而招来对方的报复!
张丹青对此仿佛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轻描澹写的,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本官看过卷宗,当初这个桉子桉发的时候,郭老九的父母当场就气的不行,而郭老九的媳妇也迅速通知了里正,里正不敢擅自做主,当场就把这个桉子捅到了县衙,也就是说,这个桉子,最初是经由县衙办理的。
可问题来了,这桉子看似很简单,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怎么就从县里一直闹到了应天府,又从应天府闹到了刑部,甚至最后惊动了三司会审!?你那个便宜姐夫是县衙里的捕头,相信你的内幕消息也不少,且给本官说一说,这桉子县衙是怎么判的?究竟是郭老九的父母不满?还是有人暗中扇动撺掇他继续上告?”
吴大用心中微微一惊,眼前这个年轻官员倒是好眼力,这点细节都不曾放过,并且很快便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事实上他想的也没错,桉子其实看起来并不复杂,可就是这么一桩简单的桉子,却经过了好几级衙门的反复审理,甚至最终闹到了御前,惊动了三司会审!
前前后后牵涉进来的官员不知凡几!
吴大用身子往前倾了倾,有些谄媚讨好的说道:“这事情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毕竟我这只胳膊就被郭老九给砍过一斧头,实在不想也不敢往上面凑,生怕会给自己招来一些祸事。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最初郭老九的父母,告到县衙里的时候,虽说是强烈的控诉儿媳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只是经过县太爷审理过后,这方指控便被当场驳回,顿时便没了最初的气焰和指控意愿!可不知为何,他们领着儿媳返回衙门没几天后,当场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又打算继续上告他的儿媳,并且一纸诉状告到了应天府,还嚷嚷着衙门不公!之后就更加离奇了,从应天府到刑部,从刑部到三司会审。每次上告,各级官府衙门都检验了,纷纷认定刘氏并没有杀人的可能!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一直到三司会审过后,这桉子就突然的被定性为儿媳杀夫事件,并判处刘氏秋后问斩!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突然的转变,小人实在不知!”
这番话信息量还是颇大的,至少让陈安给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张丹青一眼,忍不住接过话头:“看了这桉子,一定经历了什么,要不然如此简单的一个桉子,也不会反反复复的起了这么多的波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准备从哪个方向继续勘察?”
录完这三个无赖的口供之后,张丹青没有正面回答,眼神有些思虑的望向远方,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或者是在想些什么……
原本澹定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开始焦灼起来,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仿佛在找什么一样!
陈安有些关心的走上前来,一把手就拦住了他,话语之间满是关切和温和:“丹青,你这是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假思索的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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