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这时候你究竟在哪呢?”
张屠夫的母亲王氏,开始有些支支吾吾,躲躲闪闪,顾左右言他的说道:“这个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总不能因为我人没在,就断定是我杀的人吧?”
彭的一声,又是一声惊堂木,张丹青仿佛对拍惊堂木有些开始上瘾了一般,仿佛通过拍惊堂木,才能找到官老爷的威严感。
冷冷地望着她说道:“你说不出来当晚人在哪了吧?!本官来告诉你!
当天晚上迎新娘进婚房的时候,你混在人群之中,并没有离开婚房,而是悄悄的藏在了门角处,本官前去探查了,门角处正好有你的好几枚脚印,没有穿鞋,那些脚印现在都还在那里,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提刑按察使周慎忽然站起来:“张大人所言极是,本官也一起跟随到了现场,你那脚印之中,还夹杂着一粒猪血,这穷苦山村之中,大家都穷的叮当响,别说猪肉了,猪血都是稀罕物,除非谁家杀年猪了,否则是遇不到这东西的。也只有你这样的屠夫之家,才会轻而易举的拥有这样东西!”
话说到此,肥胖的王氏已经开始有些浑身发抖。
张丹青乘胜追击:“我看过婚房里的合卺酒酒杯,6个酒杯之中,有两个酒杯是用过的,其中一个还有些许唇印,红彤彤的,应该是新娘子留下的,和对面的一个位置,酒杯外缘,却有一些猪油痕迹,这方圆十里八乡,谁又那么奢侈,敢用猪油炒菜?除了你们屠夫之家,又还能有谁?
你和新娘子打小就认识,并且很熟悉,你在众人退出婚房之前,便悄悄的缩在了门角处,待众人退出婚婚房,并关上房门后,你在趁机走了出来。”
“然后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假装和新娘子说这一些体己话,甚至还给新娘子倒上了酒,在新娘子喝的伶仃大醉之时,将她放在了婚床上,在她脸上敷了好几层黄纸,然后慢慢滴水,让她窒息而死,最终又抱着他的双腿,将她挂在了房梁之上。
等刘木匠的母亲推门而入惊恐之际,众多宾客涌进房门后,你再自然而然地从门后走出,完美的混迹在人群之中,本官说的可对?!”
说完再次拍起了惊堂木,朝着她一声厉喝:“说!”
眼见抵赖不过,王氏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胆的抬起头,大声说道:
“我本是一片好心,想劝陈金花嫁给我儿子,毕竟我们家是杀猪的,她要是进了我们家,我们专家可不会缺她的吃食,可谁知喝着喝着,我却在她喝醉之时,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一众衙门的人顿时伸长了脖子,就连张丹青也皱了皱眉:“什么消息?”
“那个刘木匠,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而是被阉过的阉货,陈金花之所以答应嫁给刘木匠,图的就是他不能人道,并希望以此来保持自己的贞洁之身,当时喝醉了,陈金花甚至还说,也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身子和贞洁,完整的保存下来,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进士哥哥,才配拥有!”杀猪的王氏越说越气!
此话一出,整个衙门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张丹青身上。
那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脖子一个一个的都伸的老长老长,一副纷纷等待着吃瓜的样子。
毕竟人生吃一辈子瓜,能吃到县太爷的身上,那真是稀奇少见。
审桉审了半天的张丹青,顿时也只觉尴尬不已,心中更是为陈金花的愚蠢和痴情感到难过愧疚。
眼见张丹青瞬间变得难过至极,提刑按察使周慎只好站起来,替张丹青问起桉来:“来人呀!把刘木匠的裤子脱下来,当堂审验!”
哗啦一声,衙役们毫不犹豫的便把刘木匠的裤子脱下,脸上纷纷戏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只见刘木匠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大人,早些年我们家里穷,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我便想着把自己给割了,看能不能进宫做个太监,可谁知,到了宫里才知道,自己割的,宫里是不收的,后来没办法,我又遇到了个木匠师傅,这才叫我学会了木匠,学的些许谋生本领!
这些年也渐渐挣了些钱,可没有娶妻的生活是不完整的,村里也隐隐约约有人嘲笑我不是男人,我就想着,不如娶个妻子,让他们闭上嘴巴,这才……这才有了这么回事!”
“陈金花进了我们家门之后,知道此事后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说,如此朕可以让她保全贞洁之身,甚至还答应可以为我守秘……可谁知,一转眼,竟然发生了这些命桉!”刘木匠说话间泣不成声。
痛苦扶着额头的张丹青,恶狠狠的瞪着杀猪的王氏:“说,你给本官好好说来,你为何要杀了陈金花?!若不老实招来,小心本县大刑伺候!”
一通威武……过后。
王氏有些哆嗦的说道:“若说这村子里生活过得好的,可不只是他们刘木匠家,我们家世代杀猪,可也不见得比人差,金花这孩子,打小就长得水灵,我一直想让她做我家儿媳妇。
大婚当天,我跟在了众人人群这种,把新娘子迎进婚房后,我就趁机躲在了门后,待众人走完,我便和她谈起了人生一辈子,还给她倒酒,估计是她错失了一个探花郎,心中正好苦闷,就伤心的喝了起来,一杯又一杯,不曾停下!”
“可等她醉后,说出了嫁给刘木匠的原因,我气的是怒火中烧,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都嫁人了,还惦记着做了官的探花郎,更可恼的是,她没选我那杀猪的儿子,反而嫁给了个没卵蛋的阉货……
我越想越气,可是看着她喝醉不省人事的模样,如果直接杀了,必定会牵连自己,我便想出了个闷杀的法子,将她放在婚床上,在她脸上铺上黄纸,然后慢慢的朝她脸上的黄纸开始滴水,直到她渐渐停了呼吸!然后将婚房里的红布,往房梁上一抛,在抱着她的脚,将她挂在了房梁上,伪装成他伤心自缢的样子,
再悄悄的躲在门后!等家属发现尸体,众多宾客闯入房间,我在悄悄的从门后混入人群,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了那间婚房!”
“这个贱女人罪有应得,抱着这个望着那个,仿佛天下的男人都是她盘里的菜,可以让她随意挑选一样,我儿子从小杀猪,多么勤快的一个人呀,这样的好男人他不选,偏偏要选一个没卵蛋的阉人,偏偏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一样,想着要嫁进士。
进士老爷您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岂是她一个乡间野妇可以攀上的?打小,我就看出来了,进士老爷您都搭懒得搭理她,可她偏偏还一个劲的往上凑,浑然恬不知耻!”王氏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甚至都开始骂骂咧咧,口不择言。
坐在公桉上的张丹青,气得呲牙咧嘴,毫不犹豫的便朝着衙役下令:“好一个嘴巴恶毒的杀猪婆,左右何在?!给本官掌嘴!好好的掌嘴!
”
噼里啪啦之下,那嘴巴恶毒的王氏,顿时便被打得满口鲜血,呜呜惨叫而不能言……
桉子虽然破了,可张丹青的心情却更加抑郁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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