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报复

。”

    “额。”惊呼一声，只觉献帝亦是怕得自顾摔倒在地，还不忘惊恐着喃喃自语。“你、你怎就这么猖獗了？”

    时间匆匆而过，宫廷依旧桃花盛开，京师城一片桃色蔓延。

    “前些日子，总是能看到留香渠渠边倒映着西夷军帅的身影，一身西夷服装下的男子挺拔伟岸。”宫娥们讲着讲着，会避开了西夷军的视线。

    在偌大的皇宫里，他不停地置酒畅饮。允诺和着酒，桌盘上供应不尽的菜色，口中不停叨扰着，“怜儿，允诺等着你回来。”

    说完之后他又惆怅一笑，仿佛一切已经过去。“怜儿，有一天怜儿不恨了，允诺带怜儿离开这个纷乱的是非之地。”

    “军帅！这怜儿公主早已自尽了。”众将见劝说不得，又无战事，便也随其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允诺的这一句话，一直成了将帅们心里愤愤不平而又难言的秘密。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允诺渐渐从神色恍惚到面色呆滞，最后痴笑着哭泣，除了用酒麻痹自己，甚至想尽一切办法捕捉刘怜儿身前的侍女和妃嫔，逼着宫廷内乱，希望消息传出到她的耳边。

    “怜儿，允诺不会相信怜儿就甘愿这样死去……”看着一切在自己的一句话下成真，允诺偏执般地说着。

    “结果，是怜儿真的没有出现……”

    “允诺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怜儿的身影了，其他人的死活又关允诺什么事情？”允诺的离去，是大跨步地离去。他的离去不留一丝情谊，也不曾有一丝愧疚。“那些迂腐的人，又算了什么。”

    因为有一种男人只在乎他所在乎的人，其他人的命在他眼里不过草芥。

    只是他所在乎的人早已不屑他的那一份执着，对他恨之入骨，深入骨髓！

    允诺心中烦闷，望着半圆的月牙照着留香渠，一再地置酒而饮，“怜儿只是不爱了！怜儿只是不爱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怜儿是恨的……”

    “若是怜儿能在这般花好夜圆之夜陪着允诺，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陪在允诺的身边，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可惜现在看来都是这般的奢侈！”允诺在心中想着以往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就走入了刘怜儿的寝宫。

    允诺就像是浑然不知世事，浑然不觉岁月流逝，他只知道他的怜儿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回到熟悉的地方，允诺一度觉得怜儿还在宫里。

    怜儿的身影回放在宫殿里，倒影在墙面上、青石地面上、雕梁画栋上……

    每一处，都是怜儿不染尘世的音容笑貌，倾国倾城。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

    “怜儿……”允诺落泪，滴碎在冰冷的青石台阶上。“怜儿是一位公主，终将是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罢了。为何，怜儿这般不爱！”

    “是允诺，爱得深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纵容怜儿离开允诺，如此轻巧……”

    “公主不知，明知公主一舞意在顽劣何后对允诺的信任。即使如此，可允诺还是倾心了。”回想中的允诺周身被温馨包围着，纠结于罪恶的痛苦中，“公主心思，东宫十之八九知晓一二。公主高贵之躯，容量西夷污浊，那个时候，桃花树下一舞，足以倾国倾城。”

    “也许是西夷军借祭祀之由，身负西夷重责的允诺，才邂逅了不解孽缘。可再是孽缘，再是西夷军世受祭祀痛苦，允诺只公主一面能舒缓蚀骨之伤，祭祀之苦。也许，这就是书上说的情爱。”

    许是说了多少心动的话，再也回忆不到怜儿脸上的动容了。

    “公主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一颦一笑能够轻易勾动允诺的心弦。”

    “可是公主最终还是负了西夷！选择了皇权之下的姻亲。”允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尽管女子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落万丈深渊之中。“那时的允诺身为一军之帅，在何后一方忌惮皇子戎地位之时，无法在公主面前光明正大地表明身份。而且西夷怎么可能在惶惶之际，草率趋附掌控西夷生杀大权的权贵？”

    “允诺只想囚禁怜儿公主一生都是好的。允诺想要让公主再也无法逃离，乖乖地待在西夷，哪儿也去不了。公主可能不知，西夷的男子，他的爱足以谋夺一个女子的心，今生哪是那么容易逃脱。何况，公主一舞之时，允诺已将公主选定为西夷的女人。为了留下公主，谁知会让底下人的烙印已下，叫允诺怎么忍心让公主殿下逃脱。”

    “刘怜儿！怜儿懂了吗？”允诺突又不甘心地在空寂无一人的宫中呐喊，他亲自感受到了怜儿的生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逐渐逝去。“怜儿生是西夷的女人，死后亡灵亦是伴随允诺身边，怜儿还能逃脱吗？”

    “允诺不会放弃的，怜儿！”他深情地回想着那张倾国容颜，隐忍住内心的嘶吼和疯狂，“怜儿，允诺不信！允诺一个字都不会去相信他人的说辞，允诺的怜儿还活着……还活着……”

    “那么冰冷的悬崖峭壁……”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允诺还是心惊胆战了一回。

    “怜儿等着，允诺一定会救你的！”他轻柔地放下女子宫里能够睹物思人的物什，快步向外走去。提袖锦服，挥手一秀就出了怜儿的寝宫，允诺冷了。

    男子前脚刚走，只见黑影一闪，潜伏已久的人便翻身进了屋。门外听得的只字片语，聊胜于无。

    “怜儿公主……跳崖自尽了……”小将军因临时的召令出了宫，召令上还盖有当时东宫的印章。

    小将军拿着召令，竟是言语难出于胸。“出宫才多久，谁知宫中变化已是步上了历史的轨道。怜儿公主……”

    小将军拿着召令，尾端还留有诰命御衷仪等人的命令。“怜儿公主，可是最不待见御衷仪等人了。那时，东宫召令，又是何意？原太子，太过乖张了……”

    “怜儿公主……”小将军一手合拳于胸口处，他的胸口，曾经是这一位公主殿下的坐撵。“是有意还是无意……”

    微风吹动树梢，发出动人的曲调；和煦的月光照耀进宫殿中，充斥着某一个角落；如预期之中的桃花瓣纷纷随风吹入宫殿中，在幻想出的佳人舞身上逗留片刻便又吹落。“未有琴瑟，风声作曲；未有灯光，阳光映衬；未有陪衬，桃花为伴。原来，末将也有了幻觉了。公主殿下，是末将有罪……”

    “末将来迟了，怜儿公主。”眼眶有些湿润，小将军奔着宫娥们一直相传的悬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