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惧,“他们实在是太厉害了,就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带的兄弟就被杀了一大片,如果他们要追杀,恐怕真的是一个都活不了。”
在座的人脸色大变,看石偃外表威猛,并非胆小之人,也不知那人比他们高出多少。杨广是陇西名将,屡次未能剿灭观天寨,却不料观天寨一次就被人击溃了。刘秀目前只有冯异的兵马在关中,冯异需要稳定关中乱民还要对付公孙述的兵马,按理不可能再有兵力进入陇西,但用兵如神的人从来都是出人意料。
杨广见石偃不像是说谎,知他也不敢,又见一向沉稳的隗嚣脸上已有担忧之情,杨广再也坐不住了,对隗嚣道:“我去看看。”
隗嚣轻轻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命令郡县兵马都做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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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刚走出院子,就听有人来报:“大王,洛阳使者来见。”
话音刚落,就见杨广从院子外折返回来,众人都站起来,看向大门。隗嚣心中一震,没有动身,脸上显得异常平静,对卫兵淡然道:“请他进来。”
杨广远远对隗嚣笑道:“大王,君叔来了。”
隗嚣大笑,赶忙起身,众人脸上释然,都探着脖子往外看。
众人正张望着,一人突然从花园门口走了进来,腰佩长剑,衣衫飘然,斑驳的阳光落在身上,更显出几分出尘的神采。来人双眼炯炯,令人眼前一亮,正是来歙。
来歙进到院里,一眼便见隗嚣。来歙向众人抱拳又独向隗嚣致意道:“隗将军,一向可好?”
隗嚣哈哈大笑,“我道谁有那么大本事呢,果然是你,什么风把君叔吹到我们这荒郊野岭?”
很多人与来歙在长安便相熟,此地相见,倍觉亲切。来歙声音洪亮,他一说话让整个院落一下显得生机勃勃。来歙虽未向众人一一问好,但他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热情和亲切。
石偃见众人对来歙如此热情,不敢再有投靠隗嚣的念头,又害怕来歙认出自己,打算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走。
隗嚣笑对来歙道:“听说你破了观天寨?这我可是图谋好久都没有解决的事。”
来歙淡然一笑,“季孟兄说笑了,不过一撮小贼而已,哪里需要你的牛刀。”
隗嚣笑道:“当然当然,君叔出剑,天下谁还敢用牛刀。”
众人大笑。
隗嚣突然看见石偃正往外走,忙叫道:“石寨主。”
石偃听到隗嚣叫住自己,不得不留下来,自嘲一笑道:“我看将军有故人来访,不敢打扰。”
来歙道:“无妨,大家认识一下。”
石偃一脸尴尬地看着来歙。
隗嚣笑对来歙道:“他就是观天寨的当家。”
石偃忙向来歙抱拳笑道:“见过英雄。”来歙抱拳致礼,并未认出石偃。
隗嚣笑道:“他就是昨天你端掉的那个山寨的二当家。”
来歙一愣,向石偃歉然道:“抱歉了。”
石偃见来歙并非说笑,忙道:“英雄见笑了。”
来歙对石偃道:“在山上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你现在来投奔隗将军就走对路了,人终究是要有个好的选择。”
来歙说得意味深长,大家都听出来歙的话既是讲给石偃也是说给隗嚣听的,隗嚣何等聪明,自然也听出来歙之意,笑对石偃道:“你遇到天下信士算你走运,不过你投奔我也未见得是最好的归宿,我也在找路呢。”
众人都笑。
来歙哈哈一笑,朗声道:“我从洛阳来,就是来为将军开山引路。”
众人心中俱是一凛,看来歙神情自若,笑意从容,原本都在猜想来歙从洛阳来的目的,现在听他说得如此坦然自信,又知来歙是天下信士,院落中的人各怀心事,喜忧参半。
隗嚣对来歙道:“君叔远道而来,见多识广,我们正想聆听你的高论。”然后对众人道:“当年在长安,常听君叔高论,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难得这次屈尊来我们陇西,一定要请他好好给我们论道论道。”
来歙扫过众人,笑道:“一门英豪,满院名士,我哪里敢班门弄斧,不过我来陇西正是要与各位探讨天下大势。”
众人见来歙并不推辞,言谈中毫无做作,心中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