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上带了些含糊的杏仁白,原本层层叠叠的花瓣被沾湿,深色的攥痕与晶亮水意混合在一起,暧-昧的细丝含糊拉扯着,花蕊里还有一颗滚圆的水珠。
这一方天地中气息粘稠,石楠花腥甜的气息索饶在鼻尖。
那支被□□的玫瑰花瓣已经惨兮兮的,最外层花瓣凋落的七凌八落,江瑜捏着花杆轻轻转了一圈:“晏少浇花的功夫不错。”
晏沉躺在床上,他手上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懒洋洋地吸了一口,花瓣方才的触感还隐约残留着,他瞥了一眼现在同样餍-足的男人,一口烟喷在对方侧脸上:“我能把你灌得更满。”
江瑜抬手摸上那张美人脸,光滑的触感让他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他掌心在脸颊上摩挲着:“我吸得二手烟真不少。”
江瑜身边抽烟的人很多,就光江盛的几个高管没有不吸烟的,但他们绝不敢在江瑜面前抽。
晏沉闻言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草的气息在肺里转了一圈,他挑衅一般又对着江瑜喷了一口。
江瑜这回笑了一声,下一瞬伸手捂住对方的唇,鼻子却留出来,半口的烟雾从鼻腔喷了出来。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微凉,江瑜垂睨着对方眼睛,那眸底神情冷冷地盯着他,凌厉而具有压迫感,看着就不似善类。
江瑜缓缓移开手掌,温沉着声音开口:“我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别对我喷。”
晏沉用舌尖抵了抵侧颊,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臭毛病真多。”
这样说着,他侧着脸,口腔里的白烟顺着唇角流出。
他又开始止不住地打量江瑜,对方看起来也是闲适样,他目光滑在对方脖颈上,他刚才把花瓣捏碎了将花汁抹在对方脖子上,那种颜色.....啧,真不错。
他对眼前人有种很痴迷的感觉,宁愿与对方隔靴搔痒,哪怕这种小口味的清淡菜也觉得十分美味。
这种前餐不会让他减少兴趣,反而让他越来越食髓知味。
江瑜盯着那暗暗沉沉的目光笑了一声,这种类似于‘视奸’的眼神与下流的话语激不起心中波澜,他起身去洗了一次手:“一会有什么安排?”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离睡觉还早。
或许应该去看一场电影?
江瑜心中出现这个念头,却又很快抛弃,说实话挺没意思的。
晏沉一支烟燃尽,他随手丢在烟灰缸里:“去山里野营怎么样?”
野营倒是很平常,但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开车找地方再搭帐篷生火,一系列准备工作做完后都是凌晨一点多,不说黑夜里不便,就气温来说此时外间已经是零下,出去差不多就是找罪受。
江瑜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开口:“行。”
晏沉满意看了他一眼:“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两人从房间起身,江瑜去准备东西,晏沉负责找地址,九点一刻,一辆黑色越野行驶出了江家老宅大门。
从江家老宅到郊外山上,开车时间两个小时,彼时道路两边灯火葳蕤,昏黄的路灯连成了一条线向远方延伸,时不时有车从旁边越过。
江瑜开车,晏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支着头看着昏暗中对方的侧脸,光线不太好,只能依稀看到鼻梁的轮廓,神情不用想,绝对是简静从容的。
车内空调很足,晏沉将车窗降下去,自己手肘搭在窗沿上,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吹进领口中将人冻得一激灵。
晏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啧了一声又把车窗关上。
出了市区路上车辆就越少,从立交桥上下来明显地感觉到车辆显著减少,从车内看路上建筑也发生变化,大楼消失,取而带之的是小村庄。
晏沉看向窗外,突然开口:“那个矮矮房子是什么?”建的很矮,目测也就一米五左右,顶上盖着瓦片,门口处有一个白炽灯亮着,隐隐还能看见里面有红点。
江瑜将车速放慢,看了看说:“我也不清楚。”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马路上也只偶尔有一辆车开过,四周静悄悄的。
江瑜把车靠边停下,自己打开车门:“走,下去看看。”
两人从车上下来走了几步,晏沉透过窗户去看,接着兴趣缺缺地开口:“是个小的土地庙。”刚才看到的红点是燃到一半的香。
两人刚打算回到车里继续赶路,就听到了一声男人的怒吼:“你们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旁边出来,带着满身酒意,目光不善地打量两人。
江瑜和晏沉看了一眼,皆是没有开口。
这种质问太过荒谬,无端被人怀疑成小偷解释是最下策,浪费口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