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陶安染。”
掐着我下巴的手倏然收紧,疼得我眼眶湿润。
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乞求,哽咽地重复道:“我是陶安染.......”
柳墨白回神的瞬间,将我一把推开。
酒红色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我,深深吸了口气后,转身便离开了。
自始至终柳墨白没有解释过一句,也没有同我说过一句对不起,或者安慰的话。
我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听着银杏树发出“沙沙”的细响,心中百味杂陈。
“太太.....”
听到铉叔喊我,我连忙用手背擦干眼泪,转身道:“铉叔。”
厨房里的事情已经忙完了,铉叔脱掉袖套和围裙,露出一身儒雅复古的黑长衫,彬彬有礼地站在我身后。
甫一见到我的脸,铉叔笑容一僵。
“先生这是又惹您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眼睛进沙子了,你叫我有什么事?”
铉叔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却没有多问。
他谦和笑笑,将手中两个白瓷瓶放在旁边的黑檀木桌上。
“瓷瓶里面装的是伤药。”
“白爷之前给您的药只能治创伤,所以先生特意找白爷要了方子,亲手给您配药。”
柳墨白亲手给我配药?
见我怔然,铉叔继续道:“先生可从未给任何一个人配过药,当时我说这点小事找人做就行,可先生非要自己动手。”
“就算是当初乔家那位,先生都没这么上心过。”
我没有说话,只是掐着指尖默不作声。
百年前的爱人,如今“失而复得”,自然是更珍惜些的。
“您今天出门的那段时间,先生遣人去了趟黄家本家。”
“是因为黄意美么?”
“先生毕竟承了黄老太爷的恩情,黄家子孙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先生有义务提醒一下黄家好好管教后辈,免得子孙败坏了先祖名声。”
不愧是受柳墨白重用的人,柳铉一番说辞简直滴水不漏。
他不仅暗示柳墨白为我做了不少事情,又将柳墨白对黄意美的惩罚说得合情合理。
柳铉给了我台阶,我应该懂事些的。
我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
“我都懂,他对我......很好......我知足的。”
柳铉没有说话,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但愿您是真懂先生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