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失蹄,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这说的啥呀!
只是最后我看着她潇洒地呼喊着白洁名字的背影,突然间一股冰凉感由尾椎骨一路刺到脑袋。我也不知道这种空与无的感觉是什么,但我明白,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
最终我选择暂时离开黑丝汀的航舰,走到江边略作休息。这次没有佳人相伴,哪怕月色圆润清风徐来,也解不掉我心中那份郁结感受。我对着江边的月影,掏出了我的伏特加。
坦白说,今晚的夜色比起上次更加迷人,可这对我一介黄星人又有何意义?蓝星人的艺术又有何意义?除了无痛呻吟和自相矛盾,他们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么美与丑又有什么意义呢?
“符合规则的就是美好的,不合规则的就是丑恶的。师兄啊,你单看见了这些文字表面,却没看出他们的内在。”白洁照常例又一次施展了她神出鬼没的本事,“你要是对他们短暂的历史有过研究,就会对这些蓝星人的智慧感到惊叹了。”
“你也会惊叹?”
“至少没你们黄星人那么骄傲。”她扬起眉毛,又失笑低头,“好吧,其实我一开始比你都还要骄傲一点的。”
“会吗,我倒是没感觉呢。”
“那是在见到你之前啦!见到你本人谁还敢骄傲……不过说到让我都放下身段的人,却是蓝冰。”
“怎么是她?”
“那丫头刷新了我对蓝星人的看法……于是前几天我通宵研读了这些蓝星古人的著作,然后为他们的英年早逝而扼腕。”
“……不论他们的书到底有多好,死的时候大多数都不是‘英年’了吧!”
“明明是年纪轻轻就死了的呢!才九十来岁……”
我一拍她的脑袋。
“别拿我们的尺子去量东西。”
“疼诶!拍多脑袋会长不高哦!”
“你们光源生物也会长高?”
我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在她基本丰满的胸部多停留了一会儿。
“喂师兄你这色鬼……”她俏脸一红。
经她这么一打搅,我感伤的心情散去大半,于是再望江边。水面随风轻轻摇晃,将月光一点点拍散再往我这边递过来。但我也知道它将永远近不了我身,就像蓝冰怎么样也无法留下。
我隐约察觉自己又有什么观念动摇了,但又不清楚是什么。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我也没挠,就让它蔓延下去。
“师兄,你怎么又不问我看了什么才对蓝星人改观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洁的语气有点慌乱。
啊……走神了,抱歉。
“是那些哲学家哦。”
那些就只会想象的所谓学家?
“是啊,就是只会想,但是他们的思想往往比我们这些高文化的外星文明更加深刻呢。”
“怎么说?”
“既然都比我深刻了我怎么跟你讲……我唯一能说的一些不过是对规则的观念。在对于蓝星人非常遥远的时代,就有人讲述了规则的粗概念存在呢。他们倒不是那么称呼,而是称呼为道。蓝冰也说过,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是从一本叫《易经》的著作当中来的。”
“物质之上就是规则?”
“差不多吧。”
“有意思。”其实没什么意思,不过蓝星人确实从蓝冰这儿给我带来过惊喜呢。那神奇的推理倒不失为一门艺术。
“这可是蓝星人啊。”白洁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意思这个概念的深刻。
“你就说这一句话我也没能理解到什么呀……”
“呸!黄星人死脑筋,头发短见识短!真是不该同夏虫语冰、对牛弹琴!”
她气得跺地板。
“算了,也不跟你说什么了,黑丝汀要来了,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我严重怀疑这丫头其实也没好好看书,就摘了这么几句话就想震撼到我然后扬眉吐气。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是要问的,于是叫住她。
“喂!蓝冰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
“搞定了!”她遥遥答道。
“记忆删干净了吗!!”
“删干净了!!”
“确定吗!!!”
“确定!!!”
好吧,还好有隐蔽存在的高科技,不然这里的蓝星人怕是认为我们俩是智障。
“你们俩制杖吗……明明说小声话也都听得到还要这样喊……耳朵听了会疼诶……”黑丝汀推推眼镜,抱怨道。
这倒也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好手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你到了蓝星之后,倒是温柔得多了呢。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子过问一个问题三遍。而且这还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蓝星人。”
“毕竟是承诺呢。”
“哦?承诺?”她眨眨眼睛,“没忘记你还有一个承诺吧?”
我摘掉眼镜,果不其然,这下面盖着的是她深沉的黑眼圈。我于是弹了她的脑袋一下。
“你要我带你去约会,总不是要我带你去打游戏吧?”
“喂……喂!我可是来安慰饱受离别之苦的你哦!”
“我怎么就苦了?”
她踮起脚,双手捧着我的脸。
“都哭了,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呢。笨蛋师兄。”
我一愣,扶住她的手,才从她指缝之中找到了那份微黏的触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