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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崽子番外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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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些汗,又被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想着这时候可能阿娘也睡了,他也没去打扰,就自己烧水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回房,想着明天该做的事情,没注意有什么异常。

    可他刚一踏进房间,就被人点了穴道。

    不能说话,也动不了。

    点穴那人该也是封了他的听觉,但没封他的触觉。

    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还想过这是不是宋秉逸搞的鬼。

    但宋秉逸往往都是大张旗鼓的来,还从未搞过这种小动作。

    那会是谁?

    难道他有什么仇家不成?

    宋锦初还是有点担心的,谁也不想死,他还有太多没有做成的事,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该死的。

    那现在是什么?

    他被人蒙住了眼睛。

    用一条黑色的带子。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眼里只有黑暗,这让他更加的没有底。

    楚渊行细心的在宋锦初脑后打了个容易解开的结,然后走到了他前面。

    修长苍白的指尖轻轻拂过这人的眉眼处,慢慢往下,他要摸个够。

    他眼里隐隐有些疯狂和思念,更有偏执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触到的皮肤是如此细腻光滑,甚至他碰一处,那里就会起鸡皮疙瘩。

    好敏感的孩子。

    楚渊行慢慢感受着,虽然宋锦初听不到,但他还是要说:“真是不乖,竟然把我忘了。”

    “把我忘了,也还敢打我。”

    “你怕不怕我生气。”

    “他们都说我生气很吓人,肯定会吓到你。”

    他微微低头,覆上宋锦初的唇:“小时候不是还拉着我讲故事,嗯?真是忘恩负义。”

    唇瓣温暖干燥,还是带了点酒气,楚渊行轻轻碾着:“这里有没有亲过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就加大力气,把淡色的唇瓣咬得艳红,红的滴血,有种被凌虐的美感。

    “没有吧。”楚渊行自说自话,又很温柔的在上面亲了亲,像是嘉奖一样:“味道这么好,肯定是没有的,是吗?”

    宋锦初感觉自己被颠覆了。

    屈辱、痛恨、无助又恐惧在他心里蔓延。

    他听不到也看不见,但就是能感觉。

    这个人全身都很冷,手很冷,唇也很冷。

    为什么要亲他?

    还要以这样的方式。

    一直在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是在亵玩他吗?还是在羞辱他,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是很过分的事情吗?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的。

    但他无能为力,甚至连摘下带子的事都做不到。

    他只能就这么站着,任人把玩。

    虽然他说不出,但楚渊行却知道他在害怕,肯定是怕极了,要是能说话,肯定会吓得哭出来。

    他去yao住宋锦初的莹白小巧的耳垂,甚至都能感觉怀里人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实在是忍不住笑,附在宋锦初耳边,叹道:“孤的初初,真的是好敏感。”

    “别怕。”他说:“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欺负你,我太久没见你了,很想你。”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初初,睡了吗?”

    是阿娘。

    宋锦初急了。

    “啧。”楚渊行有些不悦好事被打断,却也不得不终止:“没办法,我要先走了。”

    他拿起宋锦初的手亲了亲:“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这次,你绝对跑不掉。”

    门被从里面打开。

    宋锦初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尽量缓和语气:“阿娘,你怎么还没睡啊?”

    “阿娘来看你睡没睡,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吧?”

    “没事的,”宋锦初笑道:“你也知道,每年都是这样过的,不过我今天看到太子了,太子人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宋锦初实在是心不在焉,把阿娘叫去睡了。

    他关上门,心脏快得像是要跳出来,心里是不尽的屈辱,他不知道那人是谁,更觉得有种无可奈何的愤恨。

    私塾的老师在几年前就死了。

    他把宋锦初教长大,私塾是他唯一的心血。

    宋锦初为报答老师恩情,便和文远征一起又把私塾给办了起来。

    文远征是和宋锦初一块儿上学长大的,家里并不富裕,所以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要考取功名。

    宋锦初也一直支持他。

    这日,他们正在为学堂置办一些要用的东西,有几个小孩子就跑进来拉着他的衣袍,非常兴奋的:“夫子夫子,外面有个大马车找你!!!”

    宋锦初听得云里雾里:“大马车?”

    “对呀!大马车!”

    宋锦初走了出去,发现私塾外确实有个大马车。

    他不知道是谁,方通看人出来了,便跟马车里的人通传:“殿下。”

    楚渊行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宋锦初这才明白,忙走过去行了个礼:“参见殿下。”

    楚渊行把他扶起来:“不必多礼。”

    宋锦初在这里看到他还是有点惊讶的,他们没多少钱办私塾,所以地方也选的偏僻。

    “殿下怎么会到这里来?”

    楚渊行看着他,道:“问了你在哪里,闲着没事,便想过来看看。”

    宋锦初不觉得他和太子已经熟到了这种地步,但这也不是他该问的:“原来如此。”

    楚渊行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你在办私塾吗?”

    宋锦初:“这原是我老师的,他去世了,一生的心血就是这个,我不想让他失望。”

    楚渊行笑了笑:“你这么好,也难怪老师会夸你聪明。”

    宋锦初:“殿下怎么知道老师爱夸我聪明?”

    楚渊行:“猜的。”

    宋锦初点点头,这种客套话一般都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和太子真是没什么话说,停下来就有点尴尬。

    他真是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来看他。

    他们是真的不熟,他也不想和太子打交道。

    他求的是安稳和自在。

    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着说话,还要担心人头落地。

    楚渊行也没打算找其他的说,他就是想看他的初初。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把人带回去。

    “锦初!”

    身后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楚渊行看到来人,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

    文远征找不到宋锦初,听孩子们说是出来了,他便也来看看。

    门外这人一身黑袍,面色冷淡,透着一股贵气和高高在上。

    文远征家里穷,却又有几分文人的孤傲和自己那点端着的自尊。

    他是最见不惯这些有钱的公子的。

    他也知道宋锦初的情况,他和宋锦初从小一起上学,从没见过面前的这人。

    “这是你朋友吗?”他的语气不太客气,也没用正眼看人。

    宋锦初怕他说错话,忙跟他解释:“远征,不能无理,这位是太子殿下。”

    “太子?!”

    文远征愣了,他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可以在没考取功名前看到太子。

    太子就和别的公子不一样了。

    他吓得腿软,忙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怪我眼拙,不知是殿下亲临。”

    但楚渊行在文远征出现后就变得非常冷漠,现下文远征跪着,他也没什么表示,轻轻垂下眼看了看,然后收回视线问宋锦初:“他是谁?”

    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但不知为何,宋锦初平白听出了一些质问的语气。

    但他又觉得太子好像没必要质问他,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道:“远征也是老师的学生,从小和我一起念书,我们是一同长大的。”

    “一同长大……”楚渊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眼神更冷了几分。

    甚至看向宋锦初的视线也一同冷了下去。

    “起来吧。”

    文远征放了心:“多谢殿下!”

    楚渊行看他一眼,是那种看死人的眼神:“你想考取功名?”

    文远征很激动似的:“当然想,我自认我的文章不必城里那些人差,我不过是穷些,没钱打理考官,我也不屑做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

    宋锦初知道文远征的毛病,其实文远征人非常好,对他也很好,就是不懂得变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的。

    他用手肘碰了碰:“远征,在殿下面前不要乱说话。”

    文远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明明他说的都是实话。

    楚渊行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此时更是看一眼都怕忍不住把人给杀了。

    他对宋锦初道:“外面冷,先进去吧,改日孤再来看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

    文远征:“恭送殿下。”

    宋锦初觉得太子不高兴了。

    他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果然,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是很累的。

    文远征还处在看到太子的兴奋中:“锦初,你竟然认识太子殿下,快跟我说说,怎么认识的?!”

    宋锦初不太想说,但他也知道文远征家里有多穷,他有多想通过功名来证明自己,不忍文远征失望,他还是道:“其实我和太子也不熟,只是在寿宴上见过一次。”

    文远征有些失望,他固然想通过自己考试来高中,但如果有捷径,谁又不想走呢。

    本来还想让宋锦初帮自己说说好话,看来是没希望了。

    “哦,这样啊,没事,我就问问。”

    宋锦初也没有多想:“嗯,那我们进去吧。”

    “走吧。”

    宋锦初没有想到,文远征根本就不是问问。

    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和太子联系上了,并且对私塾的事情越来越不上心,搞得宋锦初忙都忙不过来。

    有时候太子会让人来接他,一般是去茶馆坐坐,陪着楚渊行喝喝茶吃吃饭。

    楚渊行不跟他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就吃饭喝茶。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宋锦初也不好拒绝。

    太子叫他,是看得上他。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秋试过后,文远征高中了状元,但没几天,就被下了大牢。

    原因是在考场上作弊。

    被抓了个现行。

    往常也不是没有作弊的,只是今年太子严查,文远征正好撞上了。

    宋锦初去看过他一次,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拉着宋锦初的手哭:“锦初,锦初你要救救我,我没有干那种事儿,是有人污蔑我!”

    宋锦初不知道该不该信,但他心软,也记着和文远征多年情分,听说文远征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已经一病不起了。

    他没办法,没有可以求的,他只有去求太子。

    但他一连去了几天,太子都闭门不见。

    宋锦初去第五次的时候,太子终于见他了。

    “你想为他求情?”楚渊行慢悠悠的喝着茶。

    宋锦初知道这事儿还是挺难做的,是文远征有错在先,他道:“能免死罪吗?治他一个流放也行的。”

    楚渊行:“但他犯的是死罪。”

    宋锦初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太子天天找他喝茶,但他还是觉得和太子熟不起来。

    现在要用他这一点稀薄的人情,他更是说不出口。

    但文远征……

    宋锦初咬咬牙,跪了下来:“殿下,远征他的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那他们也都会死的,求您,求您看在二老老无所依的份上,饶恕远征死罪。”

    楚渊行并没有因为宋锦初跪下,脸色有任何的缓和:“我为什么要看在他们老无所依的份上,造成这样是文远征自己的问题,是他害死了他的父母。”

    宋锦初:“他……他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也是错了。”楚渊行走到他面前:“远征,叫的那么亲密,你们关系那么好吗?”

    宋锦初:“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我的朋友,我们关系很好。”

    “朋友……”楚渊行冷冷笑了:“但你也知道我做事,我不会看人情,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我……”

    楚渊行捏着宋锦初的下巴,打断他:“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久了都不与我亲近。”

    亲近?

    宋锦初有些愣,他知道太子的意思,就是没懂为什么太子会是这么个意思。

    楚渊行也不等他说话,只放缓了声音,摸着他的脸,道:“和我在一起吧,初初,我喜欢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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