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毫无记忆。”
“你以为,凭借人类的符咒之术,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黑无常道:“难,人族寿数太短,即使有祖先的经验积累,也很难达到这种境界……更何况,听说他们能控制女魃?”
陆终点头:“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
这件事终究还是个疑点,陆终低下头专注的剥虾,两个人都沉默了。
云泽端着满满三大盘食物回来的时候,周围桌子的人纷纷投来“哇,居然可以拿这么多”的惊叹目光。
“怎么都这么沉默?”云泽坐下后看着对面俩人不说话,问。
“你俩活的久,”白无常自然知道他们聊了什么,问:“你认不认识上古有哪些妖兽可以操纵人心?”
“要是点名道姓,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云泽托着下巴:“我回去再想想。”
“对了,这才我们上来确实找你有点事,”一个人吃了两大盘的白无常往椅背上一靠:“有位大人托我来给你们带句话。”
“快说,”云泽催促。
白无常:“你这次醒来之后去过一趟地府,听说轮转王见过你?”
云泽一点头:“确实有这回事,他也是谜语人,说了一堆你的意思我的意思的。”
白无常失笑:“大家不都这样,受限于天地规则,有些是不好明说。这次也是他托我来传话,奈河深处有一面镜子,据说是失落的神器大阴阳轮,你们若是有本事把它从奈河带出来,可用它一探过往未来。”
“大阴阳轮?”云泽:“没听说过。”
陆终解释道:“这面镜子是后世所铸,用尽了天地间能寻到的所有至宝,甚至在镜子上还镶嵌了一块宝石,据说是五彩石的一角。当年赵政曾得到此镜,不惜一切代价观镜而知千年之后……那是这镜子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没想到,居然落入了奈河。”
白无常道:“这镜子可不是什么宝贝,因为查看古今未来的代价代打,史上多数人以献祭的方式启动,如今怨气慎重,只能勉强镇于奈河之下。不过我想若果是你们,或许能有办法,找到这镜子的正确使用方法。”
“查看数十万年的光阴,”云泽皱眉:“这样浩瀚漫长的时间,所需要的能量恐怕不能想象。”
“是这样没错,”白无常又道:“谁说咱们要直接穿越到过去呢?”
云泽和陆终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倒带?”
“是这样的,”白无常一拍手:“反正你俩是现成的,咱们何苦费劲去虚空中找。”
“知道了,有时间就去一趟,”云泽点头。
“行嘞,也没什么事了,我俩就先走了,”白无常挥挥手:“也就趁着出来当传声筒躲个清净。你们赶紧把那群人抓起来吧,这一天天加不完的班,死又死不了……”
随着白无常的念叨声,两人消失在他们面前。
“明天你要去局里主持大局,”云泽道:“我去拿镜子吧。”
“注意安全,”陆终道:“拿到镜子,不准自己偷偷试。”
云泽心虚地摸鼻子,还真让他猜到了:“哦,那我尽量。”
“一起,”陆终依旧坚持:“这样出什么意外还能有个照应,我把老陶也叫上。”
“好吧,”云泽其实就好奇想自己偷摸研究一下,但是陆终说的有道理,还是大家商量着来吧。
吃完饭后回家就休息了,因着之后还有正事,晚上也就没胡闹的太过分。
早上云泽醒的时候陆终已经走了,桌上的饭还是热的,他草草吃了两口,划开烟门,悄无声息地踏进了这片黯然失色的空间。
除了奈何桥一带的秩序还算正常外,其余的各个地方都能看到阴差来来往往的身影。
北郊山底下的鬼还不知道抓完了没,这又来了个越狱,还是明目张胆地越狱五百多罪魂。
这下好了,但凡地府在职员工,全部都要接受检查审核。
云泽来的时候没有制造出大动静,他匿了身形,独自往黄泉走去。
奈河是地府的一条大河,光说名字很多人可能并不是很清楚,但一定知道大名鼎鼎的奈何桥。
是的,奈何桥就是架在奈河上的。
奈河是一条猩红的大河,如果以魂魄的状态掉下去,能被里面的恶鬼毒虫吃个七七八八。
此河乃是万年怨气所化,有“其水皆血,腥秽不得近”的说法。
巨大的河流不知发源于何处,但是尽头却流向了地狱之底。
云泽想要从里面捞一面镜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既然是煞气如此重的东西,应该镇在最底下吧。
云泽顺着奈河走,河边寸草不生,河水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他望了望地府灰蒙蒙的天,想着让地府改善一下地府水质这一想法的可行性。
要去地狱最深处,要拿十殿阎罗的令牌才行,昨天白无常带来的正是令牌,不然也不值当他与黑无常亲自跑这一趟。
拿着令牌,云泽轻松的穿过了一道道封印,直达最深之处。
虽然奈河的地上河是血红的,但是越往下走,河水的颜色越黑,最后就要与地面混为一体。
停在河边,云泽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也不是害怕,主要是这水啊,看着就脏!万一里面有脏东西,他回去鳞片不得都刷一遍啊。
他封闭口鼻,心一横,化作原形跳了下去。
在他化出原形跳入河中的一瞬,整个地府似乎震了一下。
宫殿里,十殿阎罗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朝着同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冷……
这水真的冷……
云泽化为龙身,在水中穿梭,他这辈子没游过这么冷的河。
周围经常有恶鬼的脸飘过,你撕咬我我吃掉你。
河水混沌不堪,云泽感受了一下,径直朝着煞气最重的地方游去。
他两眼发出浅淡的碧色,身上的鳞片也散发出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