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曾听说过一个近乎传说的说法,当妖力强盛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时,就连周遭的自然环境和动物的心境都会受到影响,但这个人身上的妖气,他却一丝一毫都感到不到,也就是说,她完完全全地隐藏起来了。
“请问尊驾是何方神圣?”林逸的声音里压抑着一丝颤栗。
然后他听见一声清幽的弦音,四周静谧得能感觉到空气细微的颤动,好像一缕清泉般的弦声,那应该是琵琶吧。
女人的剪影,依稀抱着一支琵琶,她的个子并不高,像个少女。
“请不要为难我儿子。”
一个比琴声更悦耳的声音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进林逸的耳朵里,林逸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颤抖,他已经很久没品尝过这种极致的恐惧了,就像一缕微毫坠向浩瀚的大海。
“那么尊驾……”林逸的喉咙阵阵发干,“到底是敌是友?”
他不奢望这个人会是“友”,只要不是“敌”就已经是万幸了。
回答他的是一串急促的琴音,听上去像是久已失传的《孤雁回》,林逸突然发现地上的杂草停止生长了,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发现来者已经不见了。
好可怕!
他松了口气,然后听见“呜呜”的声音,低头一看,那只小狐狸正在卖命地咬他的裤腿。
“不准……伤害……姐姐……”
怕怕口齿不清地说,然后又被拎了起来,两个前爪在半空中扑腾不已,林逸和它对视了几秒钟,这时无线电响了起来,他按住耳麦。
“老大?”
“林逸,你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江半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愤。
“工厂。”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寥城被干掉了,狐狸们逃掉了。”
一声叹息后,江半盏说,“今晚真是出师不利,马上回来集合!”
“收到。”
通话切断后,林逸才想起来忘了汇报一件事情,他活捉了特攻队的一员,就是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然而转念一想这段时间老大跟那只狐狸的种种,突然皱起眉。
“还是算了吧,我再也不想跟狐狸扯上关系了。”
然后把怕怕放在地上,一转身消失在夜幕中,怕怕居然不抬好歹地追着他的影子叫了几声。
林逸消失之后,怕怕突然有点害怕,空气里还残存着一股血腥气,她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呜呜了半天,突然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赶紧躲进一堆碎石头下面。
可是那脚步声听上去很熟悉,怕怕试探地探出脑袋,和赶来的人望了个对脸。
“怕怕,你怎么在这?”
“姐姐!”
怕怕冲进歌丘的怀里使劲地撒起娇来,她发现歌丘的一条袖子破了,上面沾着血迹。
“姐姐,你受伤了?”
“不要紧的,他们呢?”
“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的,后来有一个奇怪的阿姨突然跑来,把坏人吓跑了。”刚才的一连串事件,被怕怕总结得很抽象。
“奇怪的阿姨?”
“会弹吉他的。”
歌丘一皱眉,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阿姨出来的时候,他俩就不见了吗?”
“对啊对啊。”
“我大概知道他们去哪了,走,我们一起去找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