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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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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窗外的大槐树。

    张若尘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露出七彩色的戒指,道:“我有一枚神戒,对着它许愿,愿望就能成真。”

    小临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虚弱的道:“老头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要不然,后院的黄牛和白鹅怎么会成精了呢?”

    张若尘笑了笑。

    “我们当年……当年到底是……怎么相识的……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小临的声音,比张若尘还有嘶哑,气若游丝。

    张若尘道:“是你和老穆,把我从荒郊野外捡回来的。”

    “你的记性真好,对啊,老爹……老爹……我就要去见老爹了……我记起来了,那一次……是我和老爹……去城里采买货物,回来的路上……路上发现了你……那时,那时老爹还很年……年轻……”

    小临皱巴巴的嘴巴,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那时,你也很年轻,很可爱。”

    张若尘将小临放回到床上,随后,从床底取出老穆曾经用过的绑子,就在她的床头,敲击起来,用他沧桑的语调,唱道:

    “百年浑似醉,满怀都是春。

    高卧东山一片云。

    嗔,是非拂面尘,消磨尽,古今无限人。”

    “消磨尽,古今无限人……哎!”

    这是老穆活着时,常唱的一首腔调。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只是没了少年人。

    一曲罢,小临已是彻底没有了气息,眼角有泪珠滑落,但嘴角却浮现出一抹笑意。笑得就像张若尘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也是在这件房间。

    张若尘本以为自己的心,再难起波澜。

    可是此刻,明明感觉到苦涩,甚至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些什么。

    便是这一瞬间,他的体内,肚脐下的位置,出现一道悸动。

    悸动化为一个圆圈,以比光还快的速度扩散出去。

    张若尘察觉到这一丝悸动,甚至感应到无极圣意的波动,心中万分惊诧,怎么还能感知到无极圣意。

    数十年来,他都快忘记自己曾去太初奇点,历尽无数艰辛修炼出来的这种一品圣意。

    十二重天宇是他修炼《明王经》的成果,奥义、苍白血土、神印,甚至包括规则神纹和神气,都是从外界得来。

    唯有无极圣意,是他一身修为的结晶,是他自己武道感悟的荟萃成果。

    只属于他自己。

    悸动传出的位置,是在肚脐下的玄胎。

    所谓玄胎,其实是张若尘修炼《明王经》第五重“玄胎平魔天”,开辟出来的第二气海。

    玄胎在道家,也被称为“玄牝”。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谷神,指的就是道。

    意为:衍化天地万物的道,是永恒长存,不死不灭,这叫玄牝。玄牝是诞生阴阳的门,是天地的根本,连绵不绝,就是这样永存,无穷无尽。

    张若尘使用精神力探查后,发现玄胎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无极圣意也再也感知不到。

    张若尘没有因为这刹那间的悸动,而变得患得患失,依旧心态平和。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刚才蔓延出去的圆形波动。

    会蔓延多远?

    希望这片星域没有神灵,感知不到刚才的波动。

    安葬了小临,张若尘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只不过,要照顾石头,教他认字、做菜、洗衣,等等。

    直到石头十七岁那年,他终于鼓起勇气,对张若尘说:“我想离开这座小镇。”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外面的世界,我要去闯荡。这座小镇,现在连二十个活人都找不出来,太荒凉,太偏僻。这家客栈,根本没有人来光顾,待在这里,我这一生都毁了,不会再有任何前途。”石头满是热情的眼神,还有无穷的斗志。

    这是少年才有的眼神!

    “好,我支持你。”

    张若尘为石头整理好了行囊,在一片灿烂的夕阳下,将他送走,目望他翻过最后一座山岭。

    从这以后,张若尘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每个人,都要自己做选择。

    每个人的路,都需要自己去走。

    回到客栈,张若尘大槐树下站了很久,脑海中想到了老穆在这里敲梆子唱腔,想到小临和云姓少年在这里许下誓言,想到每一位来客栈投宿的旅客。

    他转过身,终于在客栈的墙壁上,看见两个模糊的名字。

    “穆小临,云帆。”

    这么多年过去,张若尘才知道,那个云姓少年,居然叫这个名字。

    他苍老的手指,在墙壁上轻轻抚摸,失笑着摇头,随后,走进客栈。

    客栈的大堂中,一个酒鬼趴在那里。

    张若尘倒也见怪不怪,没有理会,自顾着去后院喂鹅。

    这酒鬼,是一个外来客。

    是小临死的那一年,来到小镇上。

    七年来,他每天都会来客栈里喝酒,已经是客栈唯一的客人。别看他穿得破烂,很是落魄的样子,付酒钱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吝啬。

    张若尘曾怀疑,他是被当年的波动,引来的神灵。

    但,经过多次试探,和精神力探查,却发现他的确是一个凡人。以张若尘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加上是直接身体接触探查,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能瞒过他,除非是擎祖和太上那等人物亲至还差不多。

    “老家伙,你这还有酒吗?要不把你这两只鹅也烤了,长得真肥啊,哎呀,呲呲……我不少付你肉钱……”

    本是应该醉在桌上的酒鬼,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出现在张若尘身后,盯着两只大白鹅,露出呵呵的笑声,舌头不停舔着嘴唇。

    两只大白鹅,似乎是听懂了酒鬼的话。

    它们两只雪白的羽翅展开,一左一右,冲了上去,分别拧在酒鬼的大腿和手指,痛得酒鬼嚎啕大叫,立即向大堂的方向逃去。

    两只大白鹅得胜归来,神情倨傲,大摇大摆走到张若尘面前,继续吃食。

    喂完两只大白鹅,又去喂了老黄牛。

    张若尘这才回到大堂,却见酒鬼没离开。

    “太凶了,这还是鹅吗?简直比传说中的凤凰还可怕。”

    酒鬼披头散发,时而揉手指,时而搓大腿。

    七年交往,张若尘与酒鬼已经很熟,于是搬了一坛子酒,坐了过去,道:“你惹它们干嘛,两只成精了的鹅,连我都不敢说要吃它们的肉。”

    酒鬼好奇的问道:“老张头,一直没问你,你到底多大年纪了?听镇上最年长的老人说,他年轻时候,你就半死不活的模样。”

    张若尘其实也很疑惑,为何明明只剩一丝生命之火,却一直不熄灭。

    硬生生的,活了这么多年。

    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佛祖舍利和白苍血土在为他续命。

    “快死了,就快死了,活不了多久啰!”

    张若尘倒满两碗酒,给酒鬼推了一碗过去。

    酒鬼挽起袖子,捧起陶碗,陶醉的吸了一口酒气,咕噜咕噜的,全干了。

    霎时间,手也不痛了,腿也不痛了!

    张若尘问道:“别说是你,就连老黄牛都在它们嘴下,吃了不少的亏。世人常说,力大如牛。你说,为何一头健硕的黄牛,却不是两只鹅的对手?”

    “因为一个凶,一个老实。老实的,自然要被欺负。”酒鬼道。

    张若尘道:“若是这牛老实,为何又能踩死屠夫?”

    “屠夫要杀它,它当然要拼命。”酒鬼理所当然的说道。

    张若尘道:“拼命的时候,能够踩死屠夫。被欺负的时候,便一直被欺负。你说,鹅、黄牛、屠夫,到底谁最厉害?”

    酒鬼愣住了!

    “鹅……最厉害?”

    “屠夫要杀它,岂是难事?”

    “牛最厉害?不……不……屠夫最厉害……也不对……让我想想……”

    酒鬼彻底失去喝酒的兴趣,完全陷入思考。

    最后,想得癫狂了起来,他双手抓头发,吼道:“你这是什么破问题嘛?不喝了,不喝了!”

    酒鬼拍屁股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向后院的两只大白鹅和老黄牛看了一眼,眼神愤愤然。

    只剩张若尘一个人独酌。

    其实,张若尘最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在床上装睡了大半年,谁都叫不醒他。可是一场鹅牛大战,却让他醒了过来。

    这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叫醒了装睡的人?

    鹅根本不可能是牛的对手,力量远远不及,攻击力不能致命,但是,却偏偏赢了!

    牛看起来强大,却无力反击。

    他一直养着黄牛和两只大白鹅,就是想要弄明白原因。到底是什么让他醒了过来?

    当屠夫被牛一脚踩死的时候,张若尘更加迷茫。

    说明这并不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牛,它也懂得反击。

    喝完救,张若尘便是搬出木绑子,坐在大槐树下,敲击起来。声音,抑扬顿挫,时而清朗,时而沉混。

    接下来的时日,酒鬼每天都会来客栈,与张若尘争论鹅、黄牛、屠夫,谁强谁弱的问题。

    但,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特别寒冷,雪厚三尺。

    酒鬼来到客栈,道:“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一定可以分出它们的胜负强弱。”

    “哦?”

    张若尘正在敲梆子,随口应了一声。

    酒鬼道:“我来养鹅,你养牛。屠夫是被牛踩死的,只要我养的鹅,堂堂正正的打败你养的牛。就说明,鹅最强,牛次之,屠夫垃圾。”

    张若尘停了下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打我那两只大白鹅的主意,想空手套白鹅?”

    “我买。”

    “不卖。”

    “小气!两只鹅而已,还被你当成了宝贝,谁稀罕?告辞!”

    酒鬼愤愤然的离开。

    第二天,客栈失窃了!

    两只大白鹅被偷走。

    张若尘找遍了整个小镇,也没找到鹅。

    一起失踪的,还有酒鬼。

    最后,在大槐树上,倒是看到了酒鬼留下的一行字:“你在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

    “如此悄无声息,看来这次我真的看走了眼,这酒鬼还真不是一般人!”

    张若尘无奈一笑,意识到,很快就要告别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

    但,他没有想着离开,或者是躲到别处隐居。

    酒鬼既然盯上了他,他便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这颗星球,是一颗六级大星,与七级以上的主星相比不算大,但是与别的生命星球比起来,却又大得多。

    一般来说,只有主星上,才有神灵盘踞。

    此刻。

    酒鬼站在这颗星球外的虚空,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仿佛自言自语:“你躲在这里,太可惜了!少了你,这个时代,少了多少乐趣啊!你欲静,我便偏不让你静。张若尘,你该出世了!”

    他挥着大袖,脚踩虚空,迈步而去,嘴里吟唱:“天南无所归,红尘纵逍遥。人若来欺我,地染三尺红。天若来欺我,骂声贼老天。我若欺自个,谁又管得着?”

    “呱呱!”

    他身后,跟着两只大摇大摆的大白鹅。

    摇摇拽拽,一人两鹅的步伐,倒是出奇的一致。

    ……

    宇宙永恒,群星一直在运转,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退出而停止。

    没有了张若尘,天地还是曾经的天地。

    天庭和地狱界的战争,虽然才爆发数十年,但,没有像诸神预估中那样平和,反而激烈异常,数十年间,多座古文明毁灭,神战频频爆发,不知多少神灵陨落。

    尤其是昆仑界诸神各个都变得极其亢奋,原本昆仑界对待天庭地狱之战态度有些微妙,参与的不深,在张若尘被废后,龙尘神尊和血灵仙二人均破境大自在无量,带领剑七剑神、符灵儿、魂八、雷九四位威震宇宙的太虚心停古神在星空战场上厮杀,不知道地狱界多少神灵陨落在其手上。

    战争一旦爆发,就像放出了恶魔,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四十年前,有尸族神灵潜入北方宇宙,屠戮一界,炼尸亿万。

    北方宇宙战争爆发!

    三十年前,有消息传出,池瑶女皇吞噬了张若尘的一身修为,修成《三十三重天》。此后,有罗刹族和不死血族的军队,闯入昆仑界所在的星空大肆杀戮,战火蔓延到西方宇宙的局部星域。

    二十年前,天宫再次举行封天大典,定出二十诸天,昊天为新任天尊,原本外界修士推测如渊神尊、太上、劫尊三人都可以位列诸天,然而奇怪的是太上以寿元将尽拒绝封天,而如渊神尊也以深受重伤闭关昆仑界为由推辞封天,而劫尊更是怒道“他若封天,必定血洗空间神殿!”

    空间神殿殿主曾出面对当初出手做出解释是“只想与龙尘神尊过过招”在空间神殿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昆仑界诸神也只能做摆,毕竟他确实参与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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