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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都没有……?”
熄灭的篝火被雪覆盖,“圣域”里头完全感受不到有人的气息
因为是人口很少的聚落,这种说明不适用,因为这里给人的感觉是毫无人烟
像现在,白银积雪上任何足迹都没有,因为没有人走过的迹象
“下雪……没人在……”
手掌贴着脸,指甲搔着面颊,昴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
“圣域”充满寂静,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虫鸣鸟叫,就只有偶尔风摇晃叶子的声响,朝耳膜告知些微的变化,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听不到——
“——啊?”
在无声世界、一片银白的地狱里,出现了变化,昴因此呆若木鸡,一开始,昴还以为是因风吹而滚动的白色毛线球
可是,很快就知道那不是毛线球,因为那玩意滚到昴的脚边,微微颤抖,然后朝着瞪大眼睛的昴竖起两只长耳朵
长长的耳朵,又白又柔软的毛皮,短短的手脚,两颗红通通的眼睛,歪着头,忙碌地蠕动嘴巴,唧唧地叫
“兔子……?”
在昴眼中那是兔子,而且还是小得夸张的兔子
差不多就跟握住的拳头一样大,跟老鼠这类小动物差不多大,特征的长耳朵跟真的兔子相比又太短,搭配圆滚滚的尾巴,所有的部位组合成一种小巧可爱的生物
在虫类、动物、地龙、人类、一切都被雪覆盖而消失的“圣域”中,突然出现的兔子
“为什么这里有兔子……是兔子吗?”
谜题无穷无尽地衍生,情报量压迫大脑,使昴觉得想吐,脚边的这只兔子是否会成为得知“圣域”发生何事的线索呢?
怀着溺水者捉住稻草的心情,把手伸向兔子——
下一秒,昴的左手从手腕处被整个扭断
“……啊咧?”
杂乱的断面喷出鲜血,暗红色血管垂落,那又白又细的线是肌肉纤维还是神经呢?不管是哪一种,人体被破坏的光景是万分猎奇
逃避失去左手的现实恰恰两秒后——不同次元的剧痛冲破大脑
“嘎、啊!?呜喔啊——!啊啊啊、嘎呃嘎啊啊啊——!!”
世界泛白发热
痛到扭动身子,把冒血的左手插进地面,昴下意识地啃咬雪,不明所以地咀嚼泥土和冰块,品尝泥土,咬碎冰块,为了寻求发生什么事而挪动视线,脚边,白色的毛线球——毛皮上散落着红色斑点,嘴巴动呀动的
嚼着嚼着,从正在动作的小嘴巴里可以看到昴的手指,昴理解到,被吃了
手被吃掉了
“咳、嘎———啊啊——!!”
不想去理解,不想去感觉,但理解和痛楚都逼使精神发狂
心灵像玻璃艺术品一样龟裂、粉碎成像沙砾一样的残骸
“咯、噫呃咯咿咿咿!!”
然而,碎裂的心灵却被痛觉逼着清醒
小腿肚有烧烫的感觉,以锉刀毫不留情刮削骨肉的刺激让人翻白眼,暗红色泡泡在喉咙深处涌出,整个人像离水上岸的鱼一样痉挛,没有昏厥,没办法昏厥,痛楚太强烈,痛楚太痛了,残酷的痛楚强迫意识保持清醒
唧唧,耳朵听到无数的唧唧叫声
那些高亢的声响数量庞大,昴被数不尽的气息给包围,眼球已经扔下工作,放弃去看四周,多亏如此才得救了
幸好还有在运作的只有耳朵,自己不可能忍受得了这副光景
“————”
牙齿啃咬全身,陷入身体的牙齿触感,让昴理解到自己正被集体进食
大叫,倒地仰躺,朝着天空放声大叫,顿时,毛茸茸的某种东西钻进张开的口腔,舌头被咬断,喉咙被蹂躏,食道到胃的路径被那东西从内侧开怀大嚼,吞吃殆尽
从肛门入侵的利牙,跟从嘴巴进入的东西在体内相遇,双方像在比赛似地分朝左右吃遍内脏,逐步将菜月·昴变成肉末
活生生被生物咀嚼、变成残破肉片的真实感
不可怕,也已经感觉不到痛了,都不知道意识在哪了
正在被吃,慢慢被吃光,左眼被吃掉了,耳朵也已经没了,内脏被吃得一干二净,现在,连脸皮都被剥掉,头盖骨开了洞,牙齿刺向脑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