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说了,后面具体是哪两字,实在是看不出来了。问起身边的少女,她摇着脑袋说道:“我也不清楚,很少有人提过这些事,不过村长肯定是知道的。”
正说话间,一位满脸慈善又带着几分威严的老人走了过来,和善笑着,“想必这位公子便是救下黄五一命的杨恩公、杨公子吧?”
少女看见老人过来,立即低头轻唤了一声:“村长!”
杨牧之连忙行礼道:“见过村长,恩公两字愧不敢当,村长直接叫我杨牧之就好了。”
老村长笑道:“难得你也姓杨,也同样救过我火灵村的村民,说起来还真是有缘,这声恩公你当之无愧啊!”
杨牧之赧颜道:“村长莫要取笑小子了,杨大侠当年救了多少人,我这点举手之劳的微末之功,岂敢与杨大侠并提!”
“哎,救一人也是救,救二千人也是救,功德不是这样来算的……难道因为只是一条人命,就不值得出手相救了吗?”村长难得的多打量了杨牧之几眼,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谦逊。
杨牧之羞愧道:“村长说的极是,是小子我唐突了。对了,请问村长,杨大侠的名字和功德为什么都被抹去了……”
村长迟疑了片刻,对一旁发呆的少女说了一声“小娥啊,你先去那边等着,我与杨公子聊几句。”
等少女依言走远后,村长才缓缓开口道:“杨大侠的名字,是被某些有心人给抹去的,具体是谁,老夫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杨大侠的名讳。”
杨牧之点点头,只听老人缓缓开口:“当年的那场火山喷发,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杨大侠不顾自身安危,跳进火山口与那人厮杀,最终还是熄灭了火山,救下我火灵村两千八百多条人命……恩公姓杨,名定鼎。”
“定倾扶危,言重九鼎,这便是我火灵村所有村民的恩公,杨定鼎。”
杨牧之眼光灼灼,虽说这个名字很少听人提起,但就他不顾安危救下二千多人性命这事来看,就足以让人心生敬佩。
杨牧之对着石像,恭恭敬敬叩首一拜。
“那杨大侠后来的下落,村长可是知道?”
老人摇摇头,无奈道:“杨恩公神仙一般的人物,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哪里能知道他的行踪。只不过后来有人偷偷摸摸凿平恩公石像上的诰文,老夫就知道此事定不简单,后来老夫请人重新凿刻没多久,又被人凿平,如此反复几次后,那帮人干脆就以刀留书来威胁我们,说是再提此事,就不是凿平石像那么简单了……”
杨牧之担忧问道:“那村长与我提起这些,不担心他们……?”
老人叹气道:“我也老了,怕死?肯定是不怕的,只是担心连累他们年轻人罢了。与你说起这些,也只不过是一时激愤罢了。”
杨牧之从老人的神情中可以推断,这位杨定鼎绝对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为何浩然天下很少听过其名,估计是有人刻意为之的结果。连一个这样偏远的小村里,都不准提及那三个字,可想而知,后世人又有谁会记得他?
村长不知为何就红了眼眶,伤神喃喃道:“做人做事,都得讲一个良心,老夫一辈子未曾坏过一次良心,却唯独在歌颂杨大侠这件事上……救了一村之人的性命,却连一个名字都不能留下,唉!”
杨牧之轻声安慰:“村长你也是身不由己,此事怪不得你。”
老人默默无语站在石像前,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看到了那一袭白衣美鬤,真神人之风采。
杨牧之不愿破坏老人的那份美好回忆,便躬身告辞。
走向水井边,黄小娥已等在那里,陪她一起的还有几位打水洗衣的妇人。
等杨牧之走过来了,妇人们个个眉梢含春,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见黄家闺女领着那俊俏哥儿走了,妇人们娇笑道:“呦,小娥这是带你未婚夫婿去哪里啊?村子里就别转悠了,眼红的人太多啦。”
“就是啊,好好藏在屋里就好了,这么俊俏的夫婿,不好带出来显摆的,就不怕别人打主意?”
“哎,小娥你个丫头慢点走啊!听说你带他去爬山了,有好些个风景也好,又有情调的草丛,你知道地儿不?要是不清楚,婶带你们去,指给你们看。”
“呵呵,你春婶何止是指地儿给你们看,就算要她指点你身上该先从哪里下嘴,再从哪里扎枪,那都是可以的啊,哈哈!十八般招式样样精通的春婶,可不是吹出来的……”
听着身后的浪笑言语,杨牧之自愧不如。以前在葫芦镇,那帮娘们虽然也敢说当着男人的面说荤话,但是哪里有这般露骨?
果然还是灵犀洲人,更民风淳朴一些。
走在前头的少女,虽然很多话都只是一知半懂,但这种和杨公子在一起被人嫉妒、打趣的感觉,实在不能太好了。
少女的步子逐渐轻快,也忍不住轻轻哼起小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