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惊醒了我。
我立刻转过身去,眼角却瞥见有一抹黑色在门外闪过。
糟了!
莫非,刚才一直有人在门外窥视着我?
我冲出门去,门外荒草簌簌,杳无人迹。
“沈钧,出什么事了?”有人急急向我奔来。
“你不是在练琴,怎么又过来了?”
“还说我呢!你不是说转一圈只要几分钟,可是都快1点了,你还在这里!”
葛虹终究不放心我,琴练到一半,居然跑过来找我。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我挥了挥手电。
“你的脸色发白,这里有什么异常吗?”她担忧地问。
“没有。”我摇头。“只是我刚才好像觉得有个黑影闪过。”
“啊?是不是昨天那个梅小琳?”她一惊。
“不知道。”我不敢肯定。“没来得及看清楚。”
“我跑过来地时候。没看见有人。会不会是你眼花了?”她望了望四周。
“也许吧!”我不想她无谓担心。就故作轻松地说。“说不定只是飞过地鸟。让我杯弓蛇影。虚惊一场!”
“那我们回去吧!”
两道光束在荒草间移动,渐行渐远。
如果,此时我折返13号风琴房,就会发现墙上的黑印越来越深,中间还有一条时隐时现的曲线,像某个裂痕。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忙碌,却相对平静。
期间,白天、黑夜我曾经去过几次13号风琴房。除了墙上的黑哟上去有些怪异,别的也就找不出什么来了。
我们宿舍因为张绮拿到了一阶地钥匙,所以不再去跟别的班级抢钢琴房,风琴房就更加不去光顾了。
这份表面上的平静维持了近两个星期,直到琴法观摩的前一天。这天又是一个星期日,因为明天正式观摩,所以所有新生老生都准备最后磨一下枪。琴房超前火爆。
本来琴房熄灯是10点,不过今晚学院就破例开通宵了。
不但如此,其他各个有钢琴的教室今晚也是通宵亮灯。明亮的灯光容易使人的情绪兴奋,至少今晚就有点。
我地手已经好了很多,不用老是吊着了。明天我不参加观摩,今晚就变成了精神最放松也是最空闲的人。宿舍的其他人基于平衡心理的需要,一致决定荣升我做全能丫鬟。递茶、倒水、赶蚊子、捶背,充分培养我任劳任怨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于是,在这个我本应蒙头大睡的夜晚,我精神抖擞地在一阶忙碌着。
“喂。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回去睡觉啊?”我一边用一只手帮葛虹捶背,一边问。
“当然是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也什么时候喽!”张绮头也不抬地回答。
“就因为我明天不用观摩?”我叹气“刚才已经把我支使得团团转,你们的心理也该平衡了!”
“不用给钱的丫鬟我们干嘛不充分利用?”高燕兰笑得很奸诈。
“算了,等一会让她回去吧!她的手还没好呢!”葛虹笑着说。
“是啊i怜的伤兵,还要做苦工,别地宿舍要谴责我们的!”闵雨和胡霞也开玩笑地说。
“才不会呢!别的宿舍没把她也拉去做苦力。就算她走运了!”张绮促狭地说“我们都紧张得要命,怎么能放她一个人逍遥快活?”
我笑着摇头:“就会压榨我!专心点吧!明天别出丑!”
这时,一阶的电灯突然闪烁了起来。
“咦?怎么回事?电压不稳啊?”高燕兰的话还没说完,电灯就灭了。
“哇!保险丝烧断了吗?跳闸了?”闵雨抱怨“什么时候不跳,现在跳?我们怎么练?连手电都没带!”
“学院不是上个月才检修过电路,还装了电缆吗?”胡霞叹气。
“都是些什么人来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这样问?”高燕兰在黑暗里失笑。
“咳咳,别嗦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去宿舍拿手电来。”我站起身来。
“太黑了,别去!我们再等等,也许学院的电工马上就把闸推上去了。”葛虹拉住我。
等了好一会,电灯还是毫无动静。
“可能是停电了,我去拿手电吧!”我再次站起身。
“沈钧,小心!”葛虹没再阻拦,只是嘱咐我“拿了手电就快回来!”
黑暗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觉得她地语气很古怪,似乎是希望我快点回来。又盼望会发生些什么事!
这矛盾代表什么?我转过身去,决定忽略!
我摸着黑。小心地走出了一阶。回宿舍的路上,不断碰到同样也是匆匆赶回宿舍拿照明工具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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